而他奮力追趕,卻被紅燈阻擋去向,隻能呆望著車揚長而去、無可奈何。最後還有極少數幸運的人自己開上了車,從等待或是妥協的兩難困境中脫身。我卻依然站在站台上默默地等待。
我等的車還沒來,或許我已錯過了,或許隻是晚點而已,或許我根本是站錯了地方……!
“其實,每個人生下來都是一個天使,但上帝故意隻給了我們一個翅膀,所以我們必須得找到自己的另一半,找到另外一隻翅膀,組成一對,才能展翅飛翔。但是我們往往找到的和我們一順撇的天使,所以看著美好,但是真正想飛翔的時候卻摔的很慘!”我想起二光的名言,又不由自主的笑了笑。這次,周圍的人都沒躲開了,因為公交車上連一隻腳都插不進去了,實在沒地可躲了。
這時手機震了幾下,有電話打了進來。
“喂,哪位?”我極不情願的接通了電話。
“兒子啊,是老媽。”聽到老媽的聲音,我趕緊振作精神,不想讓她聽出我的不高興。
“兒子,下班了吧,到家了嗎?”老媽試探著問道。
“沒呢,還在公交車上呢,今天有點堵車。媽,你和我老爸吃了吧?”
“恩,還沒,你爸在廚房做飯呢。你自己小心點啊,下車別著急,天黑了,看著來往的車,媽晚點再給你打電話。”
“那好,媽,您和我爸現吃飯,我到了住的地方給您打過來。”
“恩,兒子,媽掛了!”
“再見,媽。”
掛掉媽的電話,我不禁長舒了一口氣。其實,我知道媽媽接下來要跟我說什麼,肯定是女朋友的事,但是老太太怕這個場合說這個話題,會成為公交車上的勞苦大眾飯前的開心甜點,更怕他的兒子下不來台,主動的掛了電話。
“哎!”我歎了口氣。
突然,電話又響了。
“媽,我不是說一會給您打過來嗎,怎麼又打過來了啊?”我的語氣有點不耐煩。
“切,你丫又被老太太逼婚了?”原來是梅姐的電話。
“梅姐,是你啊,幹嘛?你丫怎麼這麼會選日子給我打電話,成心看我笑話?”
“滾,你丫哪點長的像笑話?即使你丫是笑話,老娘都看了你十幾年,還有什麼可笑的。”
“小爺今心煩,沒事找牆根蹲著去!”我現在實在不想和梅姐鬥嘴,隻想速戰速決。
“靠!你心煩,姑奶奶今天心情恰好特別的燦爛,老地方,橋東的火鍋店,鍋子都上來了,但是姑奶奶今沒帶錢,趕緊過來,要不姑奶奶就被店家當好吃白食的了。”梅姐風風火火的掛了電話。
“靠,鱉孫!”混跡社會幾年,我學會了各地方言的精髓。
公交車終於在等車人的簇擁下,歪歪扭扭的進了站,車門一開,外麵的人便蜂擁而上。任憑我這160斤的小體格子,差點又被擁擠的人流擠上來車。
好不容易下了車,我給耗子撥了個電話。告訴他我今不去了,讓丫自己喝悶酒。耗子嘴裏堵著東西,含含糊糊的說好好陪人家姑娘,晚上他出去找個橋洞睡,給我們騰地方。我他媽的能想象出,丫一手電話、一手往嘴裏塞雞腿,滿臉油膩的猥瑣樣。
我恨恨的掛了耗子的電話,又找了個僻靜的地方,看看時間估計老爸老媽應該吃完飯了,撥了家裏的號碼。
“喂!”接電話的是老爸。
“爸,是我啊,你們吃完了吧?”
“恩恩,剛吃完,你媽在廚房洗碗,等等,我叫她!”“老婆子、老婆子!快點,兒子來電話了!”老爸興奮的喊著。從聽筒能聽到老媽急促的腳步聲。
“喂,兒子了,到家了啊?”
“媽,還沒呢,剛梅姐打電話,叫我一起吃飯呢,所以半路上我就下了車。我想著您剛才打電話,就先給您回過來。怎麼了,老媽,是不是還想著兒媳婦的事啊?”我決定先入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