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風錄 一(2 / 2)

“師傅,胡子怎麼了?”左小更好奇的摸著師傅的胡子問道。

“我在抱你走的時候,誰曾想到你左手揪著為師的胡子亂扯,為師叫罵你這小混蛋快放開,你還是不放,又不忍打你,就眼睜睜看你扯下幾根來。”

“哦,我知道了,原來師傅就這樣給我起的名字啊。”

“哈哈,你小子也是機靈,對,為師念你小混蛋,但這樣傳出去有失文雅,便叫你左小。”

“那左小有勞師傅賜名養育之恩。”說完左小笑著跑出門外。

穎異和左小被師傅撿回來,在這山上生活了十多年,在穎異開始記事之時就有了左小相伴,兩人自然情同親生兄弟。穎異沉穩幹練,左小機靈活潑,二人各有特點。

在此山中並不是隻有師傅帶著這倆徒弟,他們倆還有一個師兄,師兄在他們倆的眼中很奇怪,整天沉默不語,行動舉止怪異,尤其是穎異,很是忌憚大師兄。因為大師兄教授他武功,馬步紮不穩就會罰他在碎石上跪半天。左小卻喜歡跟著大師兄亂跑,可能也是左小年齡尚小,對誰都是一副天真的表情,然後追問著自己不懂的事,比如追著大師兄問大師兄為什麼每次見到左小都會用輕功避開自己,追問著師傅為什麼這麼多年了一直穿一身白色長袍,而且換洗的衣服也都是白色長袍,左小似乎有好多的問題,每次都會瞪著大眼睛看著師傅或是師兄,等著他們的回答,往往等著等著自己就趴桌子上睡著了。

大師兄名叫影徒,年紀不祥,他們倆人記事開始就有了大師兄的印象,一身黑衣,臉上常年被一黑紗遮麵,他們就算作為師弟也沒見過他的真容,至於師傅有無見過,他們無從得知。這是他們倆從記事開始就好奇的一件事,因為大師兄不論幹什麼都是黑紗遮麵,睡覺的時候也是如此,至於吃飯,他們倆不知道,因為大師兄會在自己房間中吃飯。有一年,他們倆為了破曉這個秘密,就在吃飯前溜入大師兄房內,躲在櫃子裏看大師兄如何吃飯。奈何大師兄識破他們倆詭計,右手一擺便用內力把倆人掃出房間,倆人站起身後看到自己落地時,屁股坐地的石板已經碎成粉末,二人除了屁股著地有點疼痛,並無大傷,這才體會到大師兄內力的深厚。從那以後,倆人再也不敢去惹大師兄。也是從那天開始,大師兄開始教授穎異武功,那年穎異十歲,左小九歲。

我從小到大都很討厭開始和結束,因為這意味著改變,但是沒有任何的辦法。世事無常,隨時都會變化。就像小時候家裏養的小狗,自己養的好好的,卻不知道哪一天會被馬路上竄出來的車給軋死。僅僅如此,就讓人難以接受,更別提從小到大,一路上學下學,升學換班,認識一波人,離別一幫人。來到這個陌生的城市全是茫然,周圍被陌生包裹,自己置身其中,耷拉著精神,驅動著堅硬的軀幹,努力的找一個縫隙,去撕破這片陌生,然後融入其中。

找了很多天的工作了,我自己已經有點喪氣了,初入社會,和自己想象中的根本不一樣,應聘大公司完全沒有機會,去小公司又會驚訝,驚訝到內心頓時生成一道應用題,問小公司能小到一共三個人,已知一個老板一個經理一個主管,老板和經理是夫妻,主管和經理是姐弟,答一個月一千五跑業務帶拖地要加班你幹不幹。

這個夏天很熱,在馬路上晃悠著,眯著眼看了看太陽,吸了口氣仿佛自己都快起火了。我想要回家去休息一下,算是人生中最後一個暑假吧,等暑假過完後,再回到這個地方,拖著自己不知道調整到什麼程度的身軀再去適應這個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