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子無憂
稚子無擾
山水青幽,雲霧繚繞
一首古曲飄搖而來,一個少年坐在石上。雙腳踩玩著石邊淌過的溪水,漫無目的對著世間微笑,時而遠眺對麵竹林掠過的飛鳥,時而靜觀腳下水中穿過的遊魚。
在這個少年戲水之時,另一邊的竹林橫衝直飛出一個少年,少年踉踉蹌蹌踩著腳下的竹板,竹板離地二三尺,少年眉頭緊鎖,雙目直視胸前,隻看少年胸前擺置雙手,右手食指中指伸直,左手握著右手其餘三指,雙臂繃緊。但少年上身依舊隨著腳下的竹板左右搖晃。少年就這樣晃晃悠悠飛到戲水少年的麵前,對著手勢厲聲喝道:止,竹板便停了下來,也許是停的過於突然,少年一時不穩便掉落下去。此時坐著的少年更是大笑,一邊笑一邊站起來,扶起落水的少年。落水的少年站起身來甩了甩被水侵濕的頭發,歎了口氣對著給他擰衣角的少年說道:“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學會這禦劍術。”
“這哪裏是禦劍了?分明是踩竹子,哈哈。”少年把對方衣角的水擰下說道。
“誒,小弟,你還是不懂啊,走吧,師哥帶你回家吃飯吧。”
“哦,吃飯好,早就餓了。”
二人說完,剛才落水的少年拉著戲水的少年轉身向山上走去。背影看去,落水少年比戲水少年高半頭左右,兩個少年相隔一二歲,大的十一二,小的也就十歲剛滿,但落水少年比戲水少年更為沉穩。這戲水少年,名叫左小,落水的少年叫穎異。二人不知何時何地在誰家出生,年齡和名字也都是他們師傅在山下撿回來之時算的起的。
師傅說十二年前,世間大旱,在外雲遊之時,也難忍酷暑烈日,偶逢一片樹林,師傅好生奇怪這被烈日曬的龜裂的土壤之中竟能長有一片樹林,怕遇上什麼妖孽,而自己身邊也麵臨脫水的處境,就想要繞開而行,但依稀聽到有小兒啼哭的聲音飄來,就慢慢進了這個林子。順著哭聲走進林子,發現這個林中樹木茂密身心清涼,與林外簡直兩個世界。哭聲越來越清晰,隻見一個大樹旁邊有一藍色繈褓,哭聲便是這裏傳出,師傅慢慢抱起這個繈褓,此中孩兒便不再啼哭,瞪著大眼看著這個長須白髯的老翁,老翁見孩子繈褓邊上有血字寫著“望有心之人好生照養”,再看這孩子大約不滿一歲,長的也是可愛,在這無人照看肯定不能生還,便決定帶上收養。師傅用泉水泡濕幹糧,弄成糊狀喂了孩子幾口,孩子也許是吃飽了,就睡了過去,而後師傅吃飽喝足便抱著孩子靠著樹幹睡了過去,不知道睡了多久,天依舊未黑。師傅睜開眼睛,看繈褓中的孩子不知何時已經醒了,隻是好奇的看著自己,便起身帶孩子出來,走了百步,不經意回頭,發現沒有樹林,而孩子卻躺在自己左手抱起的繈褓裏睡覺,覺得好生奇怪,便給孩子取名穎異。
左小在聽到師傅給他倆講師哥的來由之後,便好奇不住的問道:師傅,那我呢?我的名字這麼普通,不會是因為我是你親生的吧?
師傅瞪了他一眼,“你啊,十年之前,為師在山腳撿的你,看你不足一歲,可能是哪個農夫覺得不好養活便丟在我這,也虧你遇上我,不然你啊。”
“那師傅,那師傅你撿到我時,我是什麼樣子啊?是不是和師哥一樣,雙目也是炯炯有神?”左小好奇的問道。
師傅右手摸了摸垂在胸前的胡子,“你比上你師哥來差遠了,滿嘴口水對著為師傻笑,為師心想,這看起來傻乎乎的,帶回去養上幾年長結實了,負責庭院打掃也未嚐不可啊。倒是可惜為師的胡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