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辛淮越和辛悅的感情中,他總是是一個冷眼旁觀者,仿佛隨時可以抽身。
至於佟暮陽,辛悅說不出什麼感覺,如果她今天本來打算服軟回去哄哄他,那麼在看到這些東西,她已經絕望了。
曾經她問過他,是否還有什麼要說的嗎?她想過大多數的問題,也大概知道,其實很多事情聯想起來,就是一條線,為什麼佟暮陽知道辛家和她的聯係,為什麼佟暮陽知道她和辛淮越的感情......沒做足過功夫,誰會知道?
然而那時候的她,不願意深想,潛意識的拒絕一切的猜想。
隻要他說,她就信;隻要他講,她就聽。
但是現實卻總是將它擊得粉碎。
從劫持人質開始,從她努力找人和他相親開始,到最後她和他的婚姻,她不知道,到底還有什麼不是他為了完成任務而布的一場局。
甚至,他對她說愛她,喜歡她,帶她去A市這些零零種種...她也辨別不了真假。
可笑至極,真的可笑,她一直就是個傻瓜。
活該被人耍。
辛悅笑了,隻是淚水卻溢滿的雙眼,太陽暖暖地照進著人心,卻刺了她的眼,也獨獨暖不進她的心。
難怪那時候,辛禦北會說,還不如不讓她回來,也許,那天,辛淮熙和辛淮越沒帶她回去,或許,辛家也不會敗落,或許,辛禦北還不至於死.....
她害了好多人,曾經以為恨的人,卻都是布棋清明的人,卻從沒真正傷害過她。然而,那時候在辛家,時時護著她,讓她還覺得有絲溫暖的二哥辛淮熙,也從來不是真的辛家人,隻是一個替代真正辛淮熙,潛伏多年,為了鏟平辛家的一個警方臥底而已。一切,還有什麼是真的?
虧她一直以來那麼擔心他們。
從不曾想過,真的對不起的也許是辛老爺子。
淚水劃過眼角,流進嘴裏是一場苦澀。
她對不起辛家,對不起辛禦北,也對不起當年臨死前還惦記著她母親的辛國安,如若不是他情願當個便宜爸爸,辛家也不會接受她,如果辛家不接受她,或許也不會敗落至此。
忘恩負義,說的就是她,疼痛如錐心一般,讓她不能呼吸。
辛悅驀地伸手,把手上的資料全部撕碎,往上一拋,頓時紙張碎屑漫天飛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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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悅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在隨便在一家酒店找了一個房間,一個人窩在床上麵,她如今,真的很混亂。
那個家,她找不到一絲安全感,隻覺得一切都是那麼涼而刺骨。
現實如同一把刀刃,把她的夢,全部割的支離破碎。
也許,從一開始她就錯了。
第二天早上,辛悅把房退了,給幼兒園打了電話請假,便往那個稱作為“家”的地方走。
“你看,辛家的企業,全部被封了。寧氏接手了誒。”
“嘖嘖嘖,可惜啊。”
兩個女孩兒,一邊走一邊討論著。
辛悅愣愣地看著報攤上的都市早報的偌大標題“辛家一夜被封,寧氏正式接手,改名\\\"盛世\\\"集團”...旁邊的配圖,是寧氏企業的老總寧莫修剪彩的圖。
而她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個鼎鼎有名的寧莫修,是佟暮陽的一個很好的朋友,雖然平時很少聯係,卻總是在能幫忙的時候站的出來,援得了手。
她不知道這其中的糾葛,但是必定不會少了她的丈夫的那一份兒。
一種鈍痛,漫過心際。
佟暮陽總能很好的打擊到她,看似無聯係的,卻總是有著很深的糾葛與原因。
在她糾結著是否有未來的時候,很多東西仍然按照著它預定的軌跡行駛著。
命運真的不給她暫停的時間,容不得她喘息。
當然,這隻是感受而已。
報紙上的消息盡是辛家的,但是那小小的一則表彰,仍然被她看見了,“本市十佳優秀警員——佟暮陽”,多麼地諷刺。
辛悅涼涼地笑了,有誰知道他的十佳優秀,是用一個妻子的信任與愛換來的呢?
回到家的辛悅,並沒有看見佟暮陽,她現在已經不想去想他會在哪裏,又會做什麼?所有的一切,在一夕之間全部改變,有生之年的遇見,也不見的是狹路相逢,也許是窮途末路,一場孽緣。
偌大的房間,又重回了曾經的清冷,婚姻也無處安放,愛情也隨之飄泊。
辛悅在沙發上想了很久,決定給幼兒園打了個電話要辭職,然後便給金林打了個電話,說她等下過去找她。
而那頭的金林,似乎也知道什麼似的,難得的沒有和她鬥嘴,滿口答應讓辛悅趕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