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次的冷戰,就仿佛是一場兩個小孩的賭氣一般,沒有人願意先打破這個僵局,每一天,辛悅看見佟暮陽就跟看透明人似的,不和他說一句話。而佟暮陽最開始是哄了哄辛悅,隻是那邊接連幾天都把他當是個透明人一般,不理不睬,佟暮陽後來脾氣也上來了不伺候了,而剛巧隊上也有任務,索性他就離開了兩天,也沒提前告知辛悅,這直接導致的後果就是,當他出完任務回到的家的時候,辛悅看見他更當是個陌生人一般,讓他心裏憋屈的很。
這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的關係,又如冬天的雪一般,化不開。
辛悅知道自己其實也有不對的地方,傲嬌了沒兩天,就開始悔過,她知道,他是因為在乎她,或許才生氣,可是,為什麼不等等她的解釋呢?
而且,他去出任務,也沒告訴她,這讓她也很生氣。
佟暮陽拉不下麵子求和,她也拉不下麵子來求和,更何況因為要找辛淮越和辛淮熙,她也沒那麼多精力去想家庭內部矛盾,反正老公在這兒,也跑不了的嘛。
所以,有時候女人的想法是挺積極樂觀的。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這一周以內,佟暮陽已經打定主意要找個時機好好“收拾”她一下,讓她哭著求饒。
而也從那天開始,辛悅也再沒開口提讓佟暮陽幫她找人的事。
一周以後,辛悅覺得與其自己像個沒頭蒼蠅一樣亂撞,不如,回辛家以前的別墅看看,說不定也許能看見辛淮越他們。
當天早上辛悅提著包要離開的時候,隻是淡漠地掃了一眼在餐桌旁悠閑的吃著麵包,喝著牛奶看報紙的佟暮陽。
這男人,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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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再次來到辛家的別墅,辛悅心裏卻是一種難言的酸澀,這裏承載了她的太多過往,也承載了她對未來的希望,卻一切於現在而言,都變得那麼無足輕重,就像是,曾經在你生命中比重極大的一片兒,卻突然間,化為可有可無的時候,雖比重不在,卻也變成一個不可磨滅的影子一樣。
那是比忘卻都恐怖的一件事,也更為酸澀。
走著走著,便來看了曾經最喜歡的那個秋千的位置,年少的時候,大部分時間,她都會喜歡在這兒一個人靜靜地想著自己的事情。
那個時候的她,最想的就是離開這兒,可是,也從未曾想過,離開過這兒以後,就又開始了想念了。
所以,有時候連她自己的都覺得自己真的是賤。
撫摸著那秋千的繩子,很多繁複的情緒也湧入心中,就像撥開的迷霧般,越來越清晰。
然而突然的聲音卻打斷了辛悅的思緒,“你怎麼在這兒?”
辛悅抬頭,麵前的人,隻是比以前瘦了些,卻看不出任何憔悴。
“聽說你失蹤了。”辛悅從秋千上跳了下來,拍了拍手上的灰。
辛淮越並沒回答她的問題,這讓辛悅有些奇怪,往時如果她這樣說,鐵定換來的是冷嘲熱諷,他倆自從分手後的見麵,從來沒有一次是和諧過的。
“既然你沒事,我走了。我回來也隻是看看,畢竟辛家......唔。”
辛悅還沒來的及說完,就被辛淮越一把拉住帶入自己的懷中,嘴唇狠狠吻上辛悅的,但是辛悅卻不再像年少時候的順從,而是極力的掙紮,緊緊閉著自己的齒關,不給他一點機會。
從來,對於自己的不愛,都是如此。
良久,辛淮越放開辛悅,“你還是牙尖嘴利。”
“你無恥。現在不怕是兄妹了?”冷冷的嘲諷不夠,辛悅還狠狠甩上一巴掌,卻被辛淮越抓住了手腕,攔了下來,辛淮越嘴角輕輕勾起,輕笑了一聲,示意手下的人拿了一疊資料上來,“你看完這個,再決定是否要跟我走。我可以再最後答應你一個條件,當然我不會再逼你了。”
留下辛悅一個人拿了資料站在原地許久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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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悅一直以來,都覺得其實自己是個信命的人,直到遇上佟暮陽,她一度認為自己或許可以改變命運,因為他就像神一般地降臨在她的生活中,以前以為他不愛她,而突然有一天,神祗般的他對著她說喜歡她,愛她的時候。
怎麼可能讓她還會有一點點的抵抗能力?抓住她的七寸,捏住她的命脈,再一寸寸的腐蝕殆盡。
然而,她甘之如飴啊。
卻如今,是個笑話。
她不知道辛淮越給她這個東西的目的,但是卻知道,很久前,辛淮越讓她考慮想清楚的事情,或許就是這個,如果佟暮陽沒把他惹火,或許這件事就這樣揭過去了,他們男人之間的事情,永遠犧牲的為什麼就是她?
辛淮越和她在一起,是為了報複她是勾引辛國安的女人的孩子,然而,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她並不是辛國安的孩子,隻是他寧願看著她因為道德的原因,而苦苦掙紮,也從來不援手一把。
哪怕是在知道她和佟暮陽的婚姻的真相,也不願意告知她,卻總在最後的時段,狠狠戳著她的心口告訴她,其實你是可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