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數日,他從剛剛恢複的青春開始,漸漸退化,現在的年齡甚至超過了服藥前年齡;他的視覺、味覺、聽覺等等的各種感官也在退變,消失,現在的他如同是活著的死人一樣。
這是不能忍受的。
孫壽對著地麵虛晃了幾下拳頭,胸膛中幾聲悶咳,喘息一會兒後,他對小全子說:“速叫魏忠過來!”
“是。”
小全子跑出去了。
孫壽返回書房內,坐在躺椅上,立刻有兩名侍女走了過來。
她們跪坐在孫壽的腳底前,兩個侍女伸手按在孫壽的腿上,孫壽一改眾人前的麵孔,惡狠狠的幾腳踢翻了這兩名侍女,對她們喊了一句,“滾!”
他喊出這句話,心中的惡氣終於清出來。
他周圍的下人,門客們都低著頭,偷偷的看著他,孫壽知道自己又做錯了,他歎息道,一步錯,步步錯。
孫壽端起桌上的茶杯,用茶杯蓋刮去上麵的茶葉,淺淺的喝了一口,茶水的口感也沒有,這樣的感覺,讓他的壞情緒反複,無法控製;最後,他忍不住的將手裏的茶杯狠狠地摔出去,清脆的瓷器聲,讓這些人屏住呼吸,豎起耳朵,不希望自己是下一個犧牲品。
“把大公子和二公子喊來。”孫壽說。
有人應聲出去。
“把黃管家叫來。”
黃管家是黃姐的親弟弟,某天,他發現跟著黃姐到府裏做工,黃姐的弟弟對有莫名的理財天分,著重找人專門負責教育他這方麵的事物,事實證明他的眼光的確很好,這人對他不光死忠,還積極的幫他擴展發財的門路,讓他擁有龐大的財產做後盾,從此,將自己府中的管財大權,完全下放到他身上,自己也開始享樂。
待到他處理所有事情完畢,準備妥善離開時,也已經是第二天的落日之時。
孫壽清退身邊所有的人,突然意識到徐氏得好。
以前就是因為徐氏對他無比癡迷,她為了他甚至放下身份,自甘追隨他入府,由一名貴女成為他身邊的一名倒茶侍女。
孫壽的思緒變得縹緲,他的子子孫孫要比世上所有的男子都多,多的他自己都不知道哪個是他的兒子,哪個是他的孫子。
最後,孫壽為了省去麻煩,對外揚言,族長情緒不穩,喜靜不喜動,更不想見這些後代圍繞膝下,整日叫他這名長子陪在他身邊,喝茶下棋。
長子,他從自己的子子孫孫成年男子中找出和他最像的孩子,在他還沒有娶妻納妾,關押入密宅,過了多年,他會模仿這孩子的時候,知道這孩子所有的秘密,等到外界的眾人淡忘了她的存在,他代替自己的孩子出府了。
廟會,晌午,烈日不烈,微風拂麵,拱橋,垂柳,熙熙攘攘的人群,他站立在拱橋之上,扶住了被過往之人不小心碰撞的她,徐氏。
徐氏正是二八芳華,粉紅色外衫,罩著鵝黃色裙衫,紮著牡丹花的發咎,沒有一釵一珠裝飾,罩一淺藍色紗帽,紗帽露出明媚的的雙眸,精巧的鼻子,微微含怒帶羞的紅唇,麵容淡淡施粉,好一個傾城美人。
美人和別的美人不同之處,她咄咄逼人,對他連聲斥責,惹惱他,孫壽甩袖匆匆離開,聽到身後黃雀般的動聽的笑聲。
孫壽做了從來沒有做過的事情,轉身,摟住少女的腰肢,隔著紗布,將自己的嘴唇壓在那張誘人的小嘴上。
他成功的消除了她發出的聲音,成功的讓自己竊喜,也很為難。
他想聽到徐氏說話的這聲音,但是,自己要掩藏自己的秘密,掩藏自己的身份,不能讓任何人知曉,自己這樣過了多少歲月?習慣了。孫壽心裏發出重重的歎息。
耳邊的尖叫聲,讓他很快推開懷裏的人,迅速躲避在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著拱橋之上的徐氏,慌慌張張的尋找著他。
看到她指揮著一些小廝和侍女,那些人衣服上的家徽圖式,知道自己惹了不該惹的人,徐家小姐。
她的哥哥正是吳國的衛國大將軍,小小年紀對敵廝殺,謀略出眾,擅長布陣,吳國的國土穩定擴大,離不開他的功勞。
孫壽小心的掩藏自己的身影,悄悄地回到家中。
他第二次遇到徐氏是在一年後,中秋的午後。
那日他興衝衝的從家中出來,慶祝他成功服用長生藥。
從他家出來,還沒有拐彎,迎麵撲過來一個黑物,躲閃不及,慌忙摟住,共同倒地。
孫壽暗道今日不是黃道吉日,實在不宜出門,回家讓家中那些術士好好的為他製定一個出行的計劃。
人身上的淡淡香氣,撲鼻,令他神迷。
撩起趴在他身上的人的黑色麵紗,露出徐氏惱羞的麵容,猶如桃花初開,半掩妝容,半透暗香。
徐氏推開他,慌忙從他身上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