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契機,攤開來講就是——天時、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因此,也就意味著通常很難出現。所以在契機沒有出現之前,鳳於飛所能做的唯一件事,就是等待。她有時間也有金錢,因而耗得起。雖然居住在上官煦家裏,但她並沒有白吃白喝,而是用了一隻鐲子作為住宿費。
那是一隻翡翠貴妃鐲,種質細膩瑩潤,顏色鮮豔欲滴,更難得是無一絲雜質,百年難得一見。上官煦自然是不肯收的,然而當聽到鳳於飛說這是她救了某個山莊的少莊主的謝恩之禮後,上官煦便大大方方地收下了,然後道了一句:“那少莊主真大方。”
鳳於飛笑了笑,隻埋頭整理著自己的包袱,都是那一日從她身上換下來的東西。一隻通體碧綠的雕花玉簪,看似尋常其實內有乾坤的腰帶,翡翠珠鏈,玉佩,東西雖不多,但除了腰帶以外,無論哪一樣都要比貴妃鐲更為貴重。
她從小就不喜歡身上有過多的配飾,所以身上的飾品向來都是簡而精,無論哪一樣都可以作為傳世之寶。因此即使沒有上官煦,她在現代的日子也可以過得異常滋潤,絕不會有金錢的煩惱。
摸清楚了自身的經濟狀況後,鳳於飛想要創一份事業的心就淡了下來。一則她還年輕,二則她需要更多的時間來了解這個世界。她雖然看了一些書,也看了一些電視報道,聽上官煦描述過,但,並沒有真真切切地感受過。
鳳於飛今年才十六歲,擱在原先的世界剛好是嫁人的妙齡,然到了現代,那就還是個未成年人,正是寒窗苦讀的時候。
鳳於飛心想:也許,她該先去學校呆上幾個月?
無論哪個地方,學校都是社會的一個縮影。
她想,這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於是,鳳於飛便向上官煦討教了下學校的問題。上官煦便又讓人將港都所有高中的優劣勢都羅列了出來,拿給鳳於飛看,讓她自己拿捏主意。然而,當鳳於飛提議某所學校不錯的時候,上官煦又將該學校三言兩語批得體無完膚。到了最後,鳳於飛悲哀地發現,居然沒有一所學校是適合她讀的。上官煦的唇倒是微微地勾起,淺棕色的眸中再一次覆上了漂亮的紫色。鳳於飛看著手中的大疊資料,決定破罐子破摔,閉上眼睛隨意指了一所學校。
“就這個好了。”
上官煦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眉峰微蹙:“帝高?”
“恩,就是這所。”鳳於飛抿抿唇:“不許你再反對了。”
上官煦失笑:“帝高不是不好,隻不過……”
帝高,全稱華夏帝國第一高中,唯一一所坐落於港都市中心的高中。能進帝高的人全都非富即貴,無一例外,是名副其實的貴族學校。師資一流,校舍一流,風景優美的仿佛一個大型主題公園。
無數父母的願望就是將孩子送進帝高讀書,因為那是身份的一種象征。雖然如此,但也有許多父母對該校避之不及。
原因就在於——
“帝高中有各種關係團體,相互之間傾軋鬥爭得十分厲害。”
“是嗎?”
不知怎的,上官煦覺得鳳於飛在聽到鬥爭激烈的時候表現的很興奮。聽得鳳於飛笑眯眯地道:“那真是太好不過。我最喜歡的就是隔山觀虎鬥了。”
見她這麼開心,上官煦便也不再說些什麼,任由她一個人在那邊樂嗬著。她愛看熱鬧那就看熱鬧吧,他又不是護不住她。
鳳於飛在定好學校的第二天,就收到了來自帝高的入學通知書,以及一套銀灰色鑲金邊的製服。製服穿在鳳於飛身上很合身,然而鳳於飛卻穿得很不自在。
“煦哥,去學校的時候,不穿這衣服打不打緊?”
上官煦不答反問:“為什麼不想穿?”
鳳於飛拉拉裙擺:“裙子太短,有失莊重。”
這個理由,上官煦笑:“那在我麵前穿難道就不失莊重了?”
“你是自己人啊。”鳳於飛答得理所當然:“我娘說了,在自己人麵前,怎麼舒服怎麼穿。但在外人麵前就不能像在自家人麵前那麼隨性。短袖短裙是絕對不能穿的,吊帶更是碰都不許碰。上下一定要包裹嚴實,以免發生意外。”
“意外?”上官煦眸中閃過一絲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