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說到彩屏叫惜春馬上跳下去,即使受傷也有人救。惜春聽了道:“你先跳,我馬上跳!”彩屏聽了,也顧不了許多,帶緊了包袱往下一跳,一下重重摔倒地上,見惜春還在車上,也顧不了一身的疼痛,急忙朝車上的惜春喊道:“姑娘,快!”惜春見彩屏著急喊自己,也再顧不了許多,站起準備跳下。那趕車人見她們竟然敢跳車,眼下還有一個在車上,狠命揚了一鞭子,那馬受驚狂奔,惜春狠命閉眼一跳,重重摔在路上不省人事。
那趕車的人見兩個都跳車了,正要停下查看,卻見前麵一人騎馬過來,忙趕車離開。彩屏忍著身上疼痛,隱隱見惜春已經跳下,卻沒有聲音,忙大叫道:“姑娘!”一瘸一拐往前奔去,邊哭邊喊。突然見前麵來了一騎,見那人身著武官服飾,帶著佩劍,忙攔住哭道:“大哥,救救我們!”那人見彩屏又哭又喊,一瘸一拐地,忙下馬問道:“姑娘這是怎麼了?”彩屏哭道:“大哥,我們遇上歹人,快救救她!”說罷指了指前麵地上。那人回頭一看,果然見前麵地上隱隱有個黑影。柳湘蓮忙跑過去,蹲下身子,見地上那人身背包袱,卻沒有聲息,也不知道男女,忙抱起那人對身後趕來的彩屏道:“姑娘,這裏看不清楚,我家就在前麵,你幫我牽馬,快隨我來!”
彩屏忍著疼牽了馬,跟在那人後麵。那人抱著惜春,引彩屏來到一個院落前,敲門道:“姑媽!姑媽!”不一會,隻見裏麵屋子燈光亮起,院門打開,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開門道:“湘蓮,今天怎麼晚些了?”
原來救惜春彩屏的是新任禁衛軍副統領柳湘蓮。柳姑媽見柳湘蓮抱著一人,大驚道:“湘蓮,這是怎麼了?”柳湘蓮抱著惜春進屋,彩屏牽馬一瘸一拐進來。柳湘蓮道:“姑媽,她們遇上了歹人,我就把她們帶回來了。姑媽,快去燒點熱水,我看看她們傷哪了?”
柳湘蓮將惜春放在榻上,將燭光移近,這才看清楚惜春是個穿男裝的姑娘家。額頭一側有一大包腫起,一頭長發散下。彩屏近前哭道:“大哥,你一定要救救她,我求求你了!”說罷給柳湘蓮跪下。柳湘蓮道:“姑娘你別這樣,我盡力幫你們!她頭上就一傷口,沒有血,應當昏過去了。我再看看其他地方!你先起來,幫我倒杯水!”
柳湘蓮查看了一下惜春的四肢,見一個腳掌出血,已經染紅了鞋子,又見惜春一隻手腫得厲害,忙道:“她的手脫臼了,我可以幫她接上,可能要受些苦!”說罷將惜春的袖子挽起,對彩屏道:“你過來,按住這姑娘,我現在幫她接手。”彩屏按住惜春,突然聽惜春呻吟一聲“哎喲!”又聽柳湘蓮道:“好了。”
惜春睜開眼睛,看彩屏臉上有血跡,自己躺著,伸出手摸了摸彩屏的臉道:“彩屏,我是不是要死了?”彩屏邊流淚邊安慰道:“姑娘,我們沒有死,這個大哥救了我們。”此時柳湘蓮已經將惜春的鞋子脫下,看了一下惜春的腳掌,一手托起擺動了一下,惜春忙叫道:“好痛!”柳湘蓮道:“姑娘的一個腳趾頭傷得厲害,可能要好些天才能走路,先躺一會吧。”柳湘蓮起身對惜春道:“姑娘,我叫柳湘蓮,在禁衛軍任職,你們就叫我柳大哥好了。我家裏隻有我和我姑媽兩個人,看你的傷,可能要好幾天才行走方便,這裏先歇著吧。我這裏是寒門小戶,你們也別嫌棄。看你們都帶著包袱,想必有換洗的衣衫,我幫你們提水。”回頭又問彩屏道:“你傷得重不重?我幫你看看?”彩屏道:“柳大哥,我叫彩屏,這是我家姑娘,我沒有什麼,就是兩個膝蓋擦破了皮,不礙事。”柳湘蓮道:“既然這樣,彩屏,你一會先幫你家姑娘洗擦幹淨身子,注意傷口不要弄了水。我家裏有些外傷的藥,一會我幫你們上藥。”說罷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柳湘蓮提了一桶熱水,先叫彩屏洗幹淨手,然後將水放在榻前,給了一條幹淨的手巾給彩屏道:“一會你們把門閂上,我出去不會過來,你們放心!”說罷進屋子手收拾了一下,拿了衣服,走了出去。
彩屏忙將門閂上,對惜春道:“這個柳大哥是個好人,我們現在可以安心了,姑娘,今晚嚇死我了。”惜春歎道:“真是不幸中的萬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