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我又看見了那兩個小女孩,姐姐帶著妹妹,在一個諾大的屋子了,周圍一個和人也沒有,妹妹和姐姐說:“姐姐,我怕!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出去啊?”姐姐緊緊地抱著妹妹,對妹妹說:“不怕,有姐姐在什麼都不用怕!姐姐會保護你的!”妹妹微笑著在姐姐的懷裏睡著了。
我很想問問她們,我現在是在哪裏,可是我開口卻說不出一個字來,她們也好像看不見我,接著我又看見了,那個男孩和姐姐都很緊張的在找人,尤其那個男孩子一臉緊張的在叫:“卿兒,卿兒,你在哪裏啊?快出來,快出來啊!”我很想告訴他們,卿兒就在這裏,可是長大了嘴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槐哥哥,天這麼晚了,你說那個傻丫頭會到哪裏去呢?”姐姐問著。“這個調皮的丫頭,看我找到她了怎麼收拾她!”槐哥哥一臉的焦急,兩隻手不自覺的捏成了拳頭,關節處泛出了青白色。“還說收拾她,她這麼調皮還不是你給寵的!什麼事情都依她!”姐姐雖然笑著說話,可是神情卻帶著幾分的認真和失落。槐哥哥沒有說話,抬頭看看天色,卻看見了一隻小小的繡花鞋,在樹椏上蕩啊蕩啊。
槐哥哥一個飛身,從樹椏上抱下來了一個小女孩,她正沉沉的睡著。姐姐剛要開口說什麼,卻被槐哥哥“噓”的一聲給擋了,隻看見槐哥哥輕輕的拿掉了妹妹頭上的樹葉,溫柔的就像捧了一件稀世的珍寶。“卿兒,怎麼又睡著了,要是不小心著涼了怎麼辦啊?迷糊鬼!走吧,瞳兒,我們回去了。”說著抱著卿兒就回去了。身後的瞳兒臉上的表情是複雜的,夾雜著羨慕,嫉妒,甚至還有怨恨。而槐哥哥的笑容就像春天的陽光溫暖了我的心,我冰涼的身體就像初春結冰的湖麵,剛剛裂了一個口子,“次呷”一聲,把整個湖麵的冰層開了一個蜘蛛網似的冰痕讓整個湖麵的冰在一刻間瓦解了。“槐哥哥……”這是我再次陷入黑暗中,腦海裏的唯一。
“卿兒,卿兒,快醒了!不要在睡了!卿兒……”在夢境中有個溫暖的聲音不斷的在呼喚我,要把我從無邊的黑暗中拉出來。可是那個黑暗實在是太深太深,就像一個巨大的漩渦,把我深深地吸在裏麵,怎麼也無法脫身。我掙紮,我狂呼。可是,卻沒有人能聽到我的呼聲,漸漸的我放棄了掙紮,幾乎就要沉淪在那個黑暗裏了。忽然遠處有一個渾身散發著溫潤白光的影子,朝我走來,拉住了我的手,把我拉出了黑暗。而他卻陷入了吞噬人的巨大黑色漩渦。
“不要,不要,不要……”我尖叫著醒來,嚇出了一身冷汗,可是卻發現自己處身與一個極其雅致的房間裏。天天聽到了我的叫聲,匆匆的房門外走了進來。“小姐,小姐,你總算醒了,謝天謝地!你都已經睡了五天了!”可是這次的噩夢不像平時醒來的時候得如釋重負,我的腦海裏不斷的浮現出那個溫潤的影子,根本聽不見天天在說什麼。“小姐,小姐,想什麼呢!要不要吃點什麼啊?”天天看我一動不動的坐著,像中了邪似的,急得一把拉起我的手,“小姐,小姐你可不要再嚇天天了!”這才把我從自己的世界裏拉了出來。“傻天天,看我不是挺好的嗎?不要著急,隻是睡了時間長了,一下子沒有緩過來嘛。幫我準備洗澡水,我想沐浴更衣,行嗎?睡了這麼久,身上都有味了。”
天天果然是最了解我生活習慣的人,很快幫我準備好了洗澡水。泡在滿是花瓣的水裏,在我昏睡前的影像一幕幕的回放,夢裏那個卿兒是我嗎?為什麼我一點映像也沒有了?我到底是誰?姨娘到底是誰?那個槐哥哥,還有那個溫潤的影子?看來隻有姨娘能幫我解決所有的問題了。沐浴過後,我穿上一身白衣,眉不施而黛,唇不施而朱,隻是那白的幾乎透明的臉色讓我看來有些憔悴,讓人見了不免的我見猶憐。隻是我的眼睛怎麼了,從前黑白分明的雙眸,現在竟然也和姨娘一樣變成了紫色。隻是姨娘的眼睛帶著妖媚,而我的眼睛就像初夏傍晚的天空,純潔透明。怎麼會是這樣,一個又一個突如其來的變故,幾乎讓我招架不住,指尖在掌心留下了一個又一個的血印。
“聽天天說你醒了,我就來看看你,怎麼樣覺得還好嗎?”姨娘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從我的身後傳來。“多謝姨娘記掛,卿兒已無大礙!”我淡淡的回答,太多的打擊,讓我變得異常的冷靜。顯然我冷靜反應出乎了姨娘的預料,她的眼裏浮現了一種難以言表的情緒。看著姨娘曾經熟悉親切的,如今陌生帶著無邊的距離的臉,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應該用什麼表情去麵對她,或者說是麵對自己。心裏雖然念頭千轉,可是我的臉上還是那淡淡的表情。隻是那雙紫色妖媚的眼睛讓我想起了夢中的瞳兒。轉眼間,心中主意已定,決定自己去打破這個僵局。現在的我就像身處一場未知戰鬥,什麼東西都不在我的掌握,甚至遠遠的偏離了我原本的生活軌跡。這種情況下如果不自衛就是等人宰割,有了這種認知之後,我要我自己強悍的像一個勇士。心中主意已定,心情不在忐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