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智健開始把視線轉向了與大陸經貿往來的巨大市場上。
首先,是向大陸出口一些電子器件和元件,尤其是一些電子日用品,如電子鍾、電子表、收音機等電子產品。剛剛實行對外開放政策,在內地,這些電子產品成為暢銷產品,廣大的消費者從前從未見過該類價廉物美的電子日用品。因此,銷售十分旺盛。
電子工業是我國優先發展的一個領域,大陸電子廠商積極尋求與香港電子廠商的業務合作。國家也積極倡導兩地電子業的交流與發展,希望利用香港現有的技術基礎,和它與國際上廣泛的技術和貿易聯係,更有效地引進外貿和先進技術設備,加速我國電子生產的技術改造和產品升級換代。
在這種經濟形勢下,榮智健加強了與內地電子廠家的業務合作。因為在香港,他不能得到小廠供應優良配件和元件。由於零件、原料的緊缺,價格上漲,導致生產成本上升。他們購買原料的成本大約為產品總成本的70%左右。電子行業所雇用的技術人員、技工和半熟練工人的比例比其他主要的製造業高。工人成本在生產總成本所占的比例一般小於20%。
而內地在向香港電子工業提供元件、零件和原料方麵具有一定的潛力,國內已建立起比較完整的獨立工業體係。電子業經過三十多年的發展,已初具規模,已有2800多個企業,上百個科研和設計單位,能夠生產20多個大類,2200多個品牌型號的產品。廣東省已有相當一部分電子元器件的質量達到五級。榮智健認為如果他們在投資上、技術上,找到適當的合作夥伴與合作方式,可以減少產品成本,以及擺脫對外國零件、原料的依賴。
於是榮智健決定先與內地的一些廠家,如上海等地的電子廠家建立了業務合作,由單純的出口銷售電子產品而發展成長期投資,共同開發的道路。
也就在此時,從短期內來看,香港的電腦業雖然發展十分迅速,但也隱含著一些內在的困境。
首先,電腦專業技術人員嚴重缺乏。其次,地價和工資上漲及通貨膨脹導致了電子產品成本提高,在世界市場上的競爭力和吸引力下降,產品的銷售日益困難。榮智健已經看到了香港電子市場發展前景的潛在危機。其實,此時在他睿智的心裏正在籌劃著另一個新的發展計劃。
盡管如此,愛卡的成功,還是被國外不少同行看好,他們為了擁有對愛卡的控製權爭相收購。1982年雙方經過多次協商,最終美國的Fitelec公司以一千二百萬美元的高價收購了愛卡電子工廠。後來這家愛卡電子廠,成為了一家頗有名氣的美台合資企業。
在出售愛卡電子廠中,因為榮智健占有愛卡60%的股份,因此,在這次出售中他個人得到七百二十萬美元,按照當時美元與港元的彙率折算,榮智健獲得了五千六多萬港元。這一收益是他當年一百萬港元投資的五十二倍之多,獲利遠遠超過了股票收益。對於經營愛卡的成功,榮智健並不感到滿足,他認為這隻不過是小試牛刀,是他闖蕩香江的預演。
任何企業的成功,都不是空中樓閣。“成功的花兒,人們隻驚慕它現時的明豔。卻不知它當初的芽兒,早已浸透了奮鬥的淚泉”!
人做任何事情,就怕沒有堅定的信念,今天朝東,明天到西,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最終將導致一無所獲。
而一個人一旦有了堅定的信念,就有了奮鬥的精神支柱,會朝著一個方向不懈地努力追求,不怕任何艱難困苦,不惜任何代價。
成功兩法:兼並與逐鹿
1986年,榮智健正式加入中國國際信托投資(香港)有限公司(香港中信),出任副董事長兼總經理。當時他提出兩個先決條件:第一是由他選用人才。他說:“恰當的人才是一家企業成功的首要因素,企業管理並不是一個人的事,全憑整體分工合作。”第二是授予他相當權力,無須事事請示,這是為了適應國際商海劇烈競爭的需要,便於隨機應變。
榮智健任香港中信總經理後,第一件大事是提出收購國泰航空股權。“國泰航空公司”的創立要追溯到1946年。創辦該公司的人是兩位有魄力有膽識的飛行員,分別是英國人RoyFarrell和澳大利亞人SydneydeKantzow,兩人各自出資港幣一元為公司注冊資本。Farrell和dekantzow相識之際,適逢第二次世界大戰,當時,兩人同為中國國家航空公司駕駛杜格拉斯C47運輸機,航程飛越喜馬拉雅山脈,從加爾各答橫越東喜馬拉雅山直達中國昆明。1945年,Farrell購買一架剩餘作戰物資DC3航機(昵稱Betsy)。自此他和dekantzow以上海為基地,營運該DC3飛機。爾後,兩人於1946年5月將營運基地遷往經過戰火洗禮後的香港啟德機場。
對於“國泰航空”的曆史,榮智健並不是很感興趣,他說:“那畢竟是成為過去的東西,對於一個生意人來說,要關注的應是它的今天和未來的發展。”榮智健向他的同事們要特別說明的一點是“國泰航空”已經成為香港非常具有實力的一家航空公司,尤其,他們的管理水平是一流的。認購這家公司的股份肯定受益匪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