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落葉知秋(2 / 2)

那個表演飛刀的是個小女生,看她這架勢應該學會沒多久,一定是她的爹爹讓她出來賺錢做這麼危險的事。她拿著刀的手不時地抖一下,看著讓人捏把汗。到從她手中飛出,本應該是直線打到板上,不知是因為手滑還是心慌,飛刀改變了角度射向了韓壽,或許就是一秒的時間,那把刀沒有插到韓壽身上,卻插進了小午的背上。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去擋下這一刀,畢竟這是刀,是一把鋒利的刀,鮮血會從傷口中噴湧出來,她或許隻是單純地希望那個流血的不是他。漸漸地她昏了過去,等到再次醒來已經是在風塵家中的客房裏,她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背後隱隱作痛,迷迷糊糊看見有一個人在那裏打濕毛巾敷在她滾燙的額頭上。一個聲音在說:“還好隻是背上,要是刺穿心髒或許就沒那麼幸運了。”另一個聲音在說:“那她大概多久可以醒來。”那個聲音說:“等燒退了自然會醒。”緊接著,小午又昏了過去,她能感受到有人不停在換著額頭的毛巾,隻是看不清那個人。

或許昏睡了兩天,剛剛起來的小午有點頭疼,春英梨花帶雨地跑到床前扶起小午。看著這哭得像淚人的春英,小午笑起來:“春英,原來你還會哭啊。”春英止住哭聲道:“小姐,你還說笑,你,你,嚇死我了。”小午靠在床的框架上靜靜聽著春英說著這幾天的事,韓壽將她抱回,玉娘還有古林來看她,大夫每日來把脈,以及南風塵日日夜夜呆在她身邊照顧著她。

聽聞小午醒來,南風塵急急忙忙跑來,還打翻了墨汁在他白色的衣裳上。看著如此狼狽的南風塵,又讓她想起昔日在船上他也是這麼狼狽地來看她。“你說你每次來見我,都要這樣個樣子嗎?”南風塵心疼地扶著小午,將她放到自己的懷裏:“你就是這樣,受傷了還是這樣。你知不知道,你可能就這樣子死去。”小午聽著風塵的心跳,一下兩下,跳的好慢好慢,“我知道,但是當時我什麼也沒想。”南風塵的心跳開始越跳越快:“他隻是個下人,你這麼做值得嗎?”聽著風塵的心跳,小午淡淡地說:“沒有值得與不值得,隻有願意與不願意。”或許是被小午這句話給愣住了,風塵的心跳又回到了之前的心率,好像一邊跳著一邊流血,他很想問如果那人是他,她願意嗎?但他的心裏已經有了最好的答案。

其實那時韓壽已經在門外聽得一清二楚,他還不知道為何小午肯為他擋刀,隻是聽見那一句“隻有願意與不願意”。他沒有走進去,隻是在門縫裏看著小午靜靜依偎在風塵的懷裏,這樣的和諧,而他的心開始流血,開始痛,但是這種痛沒有原因沒有理由。

傷勢好轉的小午開始在風塵的房間裏東看西看,看著桌案上的孝經,便隨手拿起來,翻開第一頁,那裏夾著一張很漂亮很漂亮的梧桐葉,一半黃一半綠,這樣漸變的顏色很好看。第二頁也夾著一張,第三頁,第四頁…一直到最後都有。他是何時收集的這些落葉,竟然夾完了一整本書。

正當這時南風塵走了進來,原本那溫暖的笑容,看見這一幕又漸漸被烏雲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