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水一見這光景,忙將婦人擋在身後,他衣裳便被李想貴擰著拽著,隻聽李想貴喊著:“掐,掐死你,掐你個做了鬼的東西!”
“想貴!”
婦人尖著嗓子恐懼的叫了出來,隻見李想貴伸著頭,將木牢房撞的嗵通作響。額頭沒幾下便撞破了,他卻感覺不到疼一般的瘋狂撞著。
“莫急!”
宋清水神色未變,寬大的道袍無風鼓動。隨著他嘴裏不停的念叨,牢裏那微弱的燭光閃了又閃,忽而,劈啪一聲響後,牢房陷入黑暗。
婦人睜大眼睛,用力的向宋清水那裏看去,還未曾適應黑暗,又突然滋啦一聲,燭光重新又亮了起來。
她短促的呀了一聲,牢裏瘋癲的李想貴已倒在地上,口裏吐著白沫。
“他不時便會醒來。”見婦人急切,宋清水淡淡的說道。
“醒來便恢複如初,”
崔豔豔補充道。
“呀,這是什麼神仙?”
“怎麼感覺這麼神乎…老子不是做夢吧?”
旁邊關押著的犯人方才也如婦人這般的大氣不吐一個,現在又聽說那李想貴沒了事,便哄哄吵吵的議論開了。
婦人渾身一顫,不知想到什麼般的抓著崔豔豔衣角就問:“仙童,真如您說的那般?”
“不不,肯定是的,已經…我不該置疑的!”
她一會兒又兀自叨叨,扯東扯西。乍一看卻也像是被嚇的太過了。
“大娘說是那就是。”
崔豔豔卻不緊不慢的抽回衣角,說道。
宋清水皺著眉頭,像是想到了什麼,卻又有一種什麼也沒想到的感覺。他不耐煩的揉了揉眉尖,又向四周掃視。關押著的犯人,帶著腳鏈子嘩啦嘩啦的走動,時不時又罵嚷一兩句…
兩人將婦人送到院內,從院門大開的方向,宋清水正好能看見嫩綠的榆錢。
“丫頭!”
忽然,他低叫了一聲,熱枕的看向崔豔豔:“我知道!”
“你故意的對不對!李想貴是你故意的,婦人也是你故意的…”
“是吧。”
崔豔豔拽了拽袖子,將視線從榆樹上收回。
“你說是,便是吧。”她淡淡回了一句,邁步就往前走:“你輸了,欠我一件事。”
“輸,什麼輸?”
宋清水還繞在李想貴夫婦二人的事情上麵,摸不著頭腦。
崔豔豔卻沒有開口解釋。
“喂喂喂…不是吧!”
宋清水想起來了,他跳著腳,氣急敗壞的喊著:“李想貴的事情沒完,就算一切是你算計的也沒完!你結論下太早了我給你說,你這麼自大啊,總有一天要栽!”
晚霞滿滿的爬了上來,西歸的日光如一團火焰燃燒著卻不見一絲半點的灼熱。樹欲靜而風不止,簌簌的響聲添在兩人周圍,不增冷清,卻顯愜意。
崔豔豔眯著眼睛,一步一步甚為從容。
細嫩的枝條被風折斷了,細微的綠意從眼前劃過。
“阿晏這般倔強,又這般好強,真是難辦了呢…”
是男人輕若浮雲的呢喃。
她臉色刷的一下變了,顧不得鼻尖酸意漸濃,崔豔豔頓在原地。
“可我心實在歡喜,又怎麼辦呢?”
那漸輕的呢喃卻沒有因怦然的心跳而愈加急促。
她蹲下身子,久久的壓住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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