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尋人啟事(1 / 2)

黎夏說話向來這樣,藏一般露一半,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在裝逼。我已經習慣了,就問他:“你什麼意思?說明白點。”

“我的意思就是……”黎夏神秘兮兮地四顧一番,示意我湊近一點,我全神貫注,十分聽話地把耳朵湊近了,卻聽見他說:“白癡你不知道隔牆有耳啊?!公眾場合談論這種問題是要死人的!”

我大驚,忙壓低了聲音問他:“這裏難道會有那個組織的耳目?”

“這裏有沒有他們的耳目我不知道。”黎夏坐端正,氣定神閑道,“但是這裏肯定有我媽的耳目,被她聽到了總歸不好。”

“原來是這樣。”我恍然大悟:“俗話說,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與娘鬥奇傻無比。黎少,你一定是充話費送的!”

那天以後,黎夏作東帶我在上海瀟灑了幾天。我深深地感覺到雖然同處於江浙滬一帶,上海那種紙醉金迷的繁華感還真是杭州所不能比擬的。在上海隻要你有錢夠本,什麼活計都耍得來。我沉迷其中不可自拔,期間也沒再跟黎夏說起過修複鈍劍的事。一轉眼到了十二月末,有天晚上韓冬瓜一個電話打過來,說杭州的事情已經辦妥了,我們馬上就啟程去哈爾濱。當時我正跟黎夏在酒吧裏,我喝得有些上頭,韓冬瓜在電話裏聽到酒吧裏麵的聲音,氣急敗壞地破口就罵,說難怪那麼久見不到我的人呢,原來是我一個人跑去耍了,還說我良心大大的壞,等到了哈爾濱一定要找個俄羅斯人開的酒吧灌我伏特加。

我舉著電話冷笑,說你灌吧,看丫誰能灌死誰,然後就掛了電話,韓冬瓜還在電話那頭哇哇大叫。然後黎夏過來搭住我的肩膀,一臉曖昧地說道:“誰啊?是不是紀委書記來檢查生活作風問題了?”

“別瞎說!”我說,“就是一個哈爾濱來的石頭販子,娘炮得要命。我請他陪我去找那個小北屯來著。”

“啊?那真是有夠娘炮的,我隔著電話聽他的聲音,還以為是個女的呢!”黎夏突然收斂起笑容,在我耳邊冷靜道,“不過,這個人靠譜嗎?”我愣了一下,說:“靠譜……吧?”黎夏拍拍我的肩膀,也不知是喝高了還是真的語重心長:“曲北,出門在外,人心叵測,你要當心了。”

“你放心吧!”我也是喝多了,開始指手畫腳地說胡話,“這個死冬瓜要是敢來害我,我就叫白澤廢了他!”

第二天我從賓館的床上醒來,隻覺得呼吸不暢、頭疼欲裂。不過酒勁好歹是過去了,我知道今天必須離開上海去辦正事了。我先回杭州的住所收拾了東西,因為我當時並沒有預料到這將是一次長征,所以我把自己的行李壓縮到了最簡。我跟韓冬瓜兩個人兩個包,就坐高鐵向北麵進發。

這一路十多個小時的風塵顛簸,車窗外的景觀漸漸由南方的水澤丘陵,過渡到華北地區空曠蕭索的大片麥田,之後我睡了一小覺,醒來的時候列車已經駛入東北,周遭就隻剩下一片白茫茫了,龐大的雪原上偶爾可見散落的農舍和霧凇,大地給人的感覺是沉鬱而蒼涼,叫人看著看著就不自覺地沉默不語。韓冬瓜跟我的反應完全不一樣,也許是因為他要回家了,顯得特別興奮。他一邊看雪,一邊跟我追憶他往昔在東北的崢嶸歲月,什麼把雪團塞進隔壁大妹子的羽絨服裏,什麼打雪仗的時候把隔壁屯的小孩打得落花流水,總之十分的破壞氣氛。

第二天的上午我們在哈西站下了車,給我安頓好住處以後,韓冬瓜說要先去看看他父母,叫我先在賓館裏等他一會兒。在等待的過程中我百無聊賴,隻能先上上網,我在各個搜索引擎上打入“賈琳娜”三個字,翻了幾頁,搜索到的都是無用信息,和照片上的賈琳娜沒有半點關係。翻到十幾頁的時候,跳出來的詞條裏都沒有“賈琳娜”這三個關鍵字了,我就想通過互聯網查找賈琳娜的方法似乎是行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