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 一川抱歉,新婚夜被我給搞砸了(1 / 3)

在領了證又在教堂舉行了簡單婚禮後,夏曲和齊一川沒有大擺酒席,他們隻是和齊一川爸媽一家人一起吃了頓午飯。這天下午,他們就要坐火車到距離A市最近的某座海濱城市度蜜月了。

那年代外出旅行還不像20年後那樣是家常便飯,因此夏曲雖然已經有過出國旅行的經曆,但在公婆麵前還是表現出很激動興奮的樣子——因為旅行的錢是公婆出的,說算是他們給兒媳婦的一點薄禮。

下午四點多,齊寂買了張站台票,把夏曲和齊一川送上了火車。

一切安排妥當後,夏曲催促著齊寂趕緊下車,又囉囉嗦嗦叮囑他一個人在家要注意飲食和作息。夏曲的嘮叨齊寂其實一點兒也沒聽進去,從中午開始他心裏就一直在糾結一件事。

……今晚是他們的新婚之夜,那件事……究竟要不要提醒一下“姐夫”呢……

雖然之前夏曲對齊一川說過她在另一個時空裏曾與40多歲的齊一川結過婚,但她並沒有把這件事講得太清楚,比如婚後她還是一直住在學校並沒有搬去齊家,比如她現在其實還是處女……

齊寂糾結的就是——是不是要告訴夏曲的現任丈夫齊一川這些實情?是不是應該在他們洞房花燭夜之前,讓齊一川了解真相,了解夏曲的清白和純潔……

因為擔心齊寂來不及下車,夏曲心焦地一個勁兒地催促他趕緊離開,她並不知道他此刻的心思。不過齊寂的猶豫倒是被齊一川看在眼裏了,他察覺到齊寂似乎有話要說,於是便借口送齊寂下車,兩人一起下了火車站在站台上。

“怎麼了?是不是有事要對我說?”齊一川開門見山地問道。

見自己的心思被發覺,齊寂苦笑一下,心裏暗想果然是父子,有某種心靈感應嗎……

既然被問到,齊寂索性也不再糾結了,“是有件事,我覺得還是提前讓你知道一下比較好,一來或許會讓你感到欣慰,二來……”他停頓了一下,最終還是說出了後麵的話,“二來對夏曲的身體或許也有好處……”

對20年前的父親說到這個尷尬話題,齊寂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臉頰有點發燙。

……真是服了!為什麼我要為那家夥操心到這種程度?我又不是她親爸……說到底我還是怕她在洞房花燭夜裏不好意思事先坦白自己是第一次,結果被弄疼弄傷,或是留下什麼心理陰影……唉!上輩子我究竟欠了那家夥什麼啊這輩子要這樣還她……

齊一川眼睜睜看著齊寂臉頰有點泛紅,他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對他來說,能讓齊寂這孩子害羞的事情在這世上應該是不存在的,而且剛才齊寂的後半句話他也沒能理解……什麼叫做對夏曲的身體有好處?

盡量不讓自己的好奇表現在臉上,齊一川淡淡笑了一下,“直說好了,是什麼事?”

……真的可以直說嗎……

齊寂覺得麵部表情都有點不受控製了,長這麼大,這種對別人問題“難以啟齒”的情況真的非常罕見。眼看火車發車時間臨近,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猶豫了,於是心一橫,硬著頭皮說道,“我那就真的直說了,是這樣——夏曲她在那個時空和我父親結過婚的事你是知道的,但有個細節她大概沒好意思告訴你……”

望著齊一川納悶又好奇的目光,齊寂厚著臉皮一口氣把重點都講了出來,“當年我爸覺得她畢竟是剛穿越過去,又突然麵對已經變成40多歲中年人的戀人,心理上恐怕還不能完全適應,因此為了留給夏曲一段心理過渡期,他們雖然領了結婚證,但並沒有住在一起——夏曲她婚後還是回學校住……也就是說……她跟我爸什麼都還沒發生,結果我爸就突然病逝了……她一直……一直守身如玉到現在……”

如齊寂所預料的那樣,齊一川在聽到這個“勁爆新聞”後頓時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表情。他張了張嘴,卻好久才說出話來,“……抱歉我有點失態……因為這消息確實太出人意料……”

“可以理解……當年我知道真相的時候也是同樣的感受……”由於最艱難的話已經講出來了,因此齊寂覺得身體輕鬆不少,“真的很令人驚訝……當然,驚訝過後就是深深的感動……從小到大和父親兩個人相依為命,我一直認為自己明白父親對夏曲這個人的感情有多深,但是在知道這件事後,我這才醒悟——父親對夏曲的感情恐怕要遠遠超出我的理解和想象……”

瞳孔中湧動著情感複雜的光,齊一川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自己被自己感動這種話說出來或許顯得有些妄自菲薄,但我現在確實被感動了……沒想到另一個齊一川竟對她情深至此……”說著,他伸出手拍了拍齊寂肩膀,“木耳,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你和你父親一樣,都是真心愛護夏曲、不舍得看她受一丁點委屈的人。雖然這麼說有點矯情,不過我還是想讓你知道——我發自內心地感謝你和你父親,謝謝你們在另一個時空代我照顧夏曲……”

“照顧她這種事,我責無旁貸,一家人不用這麼客氣的……”齊寂目光真誠地望著齊一川。

“木耳!一川!你們倆纏綿夠了沒?火車馬上要開了呀!”夏曲從不遠處的車窗裏探出腦袋來,著急地催促道,“一川你趕緊上來吧!”

齊寂回頭看了夏曲一眼,然後低聲對齊一川說,“剛才那事你心裏有數就好,不用再問她,免得她這臉皮薄的家夥又害羞不好意思。”

“明白。”齊一川笑著又重重拍了下齊寂肩膀,“那我上去了。我們一周後回來。”

“走吧。一路順風。”齊寂目送齊一川上了火車,又大聲叮囑道,“她乳糖不耐受不能喝牛奶!海鮮也讓她少吃!另外她玩兒得高興了會得意忘形,你得看著她點讓她注意安全!對了還有!她是旱鴨子,在有水的地方一定看緊她!”

齊一川站在車門口耐心聽著齊寂的“囉嗦”,直到女列車員板著臉把車門“嘭”的關牢。

火車終於緩緩開動了。

“木耳!我們走了啊!”夏曲戀戀不舍得衝齊寂揮手告別,“你一個人在家裏乖乖等我們回來!做飯後液化氣閥門一定關好!按時吃飯別熬夜!我會給你帶禮物回來的……”

夏曲的聲音已經帶著哭腔,齊寂不敢再說什麼惹她傷感的話,也不敢再跟著列車往前追,他隻是微笑著站在站台上,向著被列車帶走漸行漸遠的夏曲揮手。

如果說上午在教堂把夏曲交給齊一川時,齊寂的“放手”感還有點如夢似幻的話,那麼此時此刻目送她和她深愛的男人一起離開,他終於真切感受到了這樣一個事實——她真的已經不再“屬於”他了,也真的已經不再需要他的照顧和保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