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已經趕來的仙家,包括一直沒有走遠的兔子此時都發出自己最強的氣,瘋狂的往那白光裏灌去,周毅隱約覺得他們的力量有的成網,有的成牆,也有的像兔子那樣僅僅是灌進去靈氣生機,但都是盡自己最大努力而為。
應該都是想要把白家奶奶和柳白分開,抑或要擊殺現在的柳白救出白家奶奶,又或者是希望給白家奶奶一份支持,總之各路仙家都把自己最大的優勢灌了進來。
周毅從沒有感覺到這麼多,這麼駁雜的氣聚集在一起,那已經超出周毅的感知能力了,現在的周毅感覺那裏隻是茫茫的一片,然而還有更遠的地方趕來的仙家往這裏注入自己的力量,同時漫山遍野的哀鳴,痛苦都發了出來。
這時候,蘇葉城、陳凡和周毅已經完全插不上手,他們的力量有的時候也會和這些野仙相悖,這時候的柳白已經完全被白家奶奶發出的白光和眾仙家的靈力包裹起來,根本無法弄清楚誰是誰,出手也是累贅。
這照亮山頂的白光,早就讓屋子裏的吳鑫和張明坐不住了,現在都開開房門,在門口往外看,看到眼前一幕也都很是驚訝,張明更是從心底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悲傷與難過,幾乎要落下眼淚一般。
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周毅也是將將才反應過來,有些慌張的對陳凡道:“陳大哥,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白家奶奶不會出事了吧?柳白為什麼突然拚死去攻擊白家奶奶啊?”
陳凡搖搖頭也很是莫名的道:“不清楚,按你說的,柳白已經是無心的生命,他的決定是不能預測的,一般他覺得誰的危險大就會攻擊誰,或許是察覺到白家奶奶的危險所有才這樣,也有可能是白家奶奶故意顯露出什麼吸引他去的,我看白家奶奶倒像是有所準備要喚醒柳白一樣。”
“喚醒柳白?不是說他都沒心了嗎?那還怎麼喚醒?”周毅有些不解。
“說是這麼說,可即使是現在的柳白也隻是把心藏在黑暗深處,藏在怨氣的背後,但這世上不存在完全磨去其心的方法,即使是成魔也是如此,我們說的不可能喚醒也是相對的,或許白家奶奶有什麼方法呢?畢竟白家本就是最精醫療的一脈,但是這確實需要賭上性命,現在的白家奶奶,我也不知道她怎樣,或許……”陳凡也有些低沉的回周毅道。
“或許什麼?”周毅心裏一顫,很是不希望聽到那個答案,陳凡也確實沒有再回答他,隻是搖頭道:“我們能做的隻是為他們祈禱。”
陳凡說完,已經輕歎口氣,默默的開始念著什麼,周毅知道這個答案,卻也沒有什麼辦法,他早就想到這個,隻是不願意接受這結果。
周毅低著頭,雙手捧著,為白家奶奶祈禱道:“願仁慈的主施以仁慈,拯救一切善良的生靈,願他們的所行不至蒙塵。”
山頂的光芒被四周野仙的力量灌入,那光輝不減反增,之前被白家奶奶派的人困住的其他人這時也都解除了限製,他們本來被鬼打牆困住怎麼都走不出去,在驚恐之下就睡在林間,這時都被一種莫名的悲傷所驚醒,而山頂那裏被白光照的透亮,雖然不在一起,但他們都被這景象震驚,一時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像王洋這種本就不算很堅定的無神論者,這時直接拜倒在地上跪拜起來,他淚流滿麵,還以為有神仙搭救。
周毅忽然想起上山的時候,有一次他靈視狀態的時候,曾經見到這滿山的生靈在向他問好,那時 他被這些生靈所震驚,第一次感受到這麼多非人類傳來的善意,而現在卻是無盡的悲哀在山林間回蕩,周毅有些難過,這不是他希望看到的結果。
在那一片白光之中,柳白的邪氣依舊強橫,他此時幾乎和白家奶奶貼在一起,他的邪氣當胸穿過白家奶奶,而白家奶奶則麵帶微笑,好像感覺不到似得,僅僅是把手放在柳白已經不存在的額頭處道:“還記得那個冬夜嗎?我就是用這個救回你的生命,我聽到你的心裏傳來感激與歡欣,我聽到你想要追求這溫暖的善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