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千裳的這一句以疑問,我們所有人,還有那個小猴的思想全都集中在了剛剛發生在洞裏的搏鬥。
師父說道:“不清楚,他是為了盜取記憶石而來的,怪我此時無力還擊,但願莫哀和荊宵能把他奪回來。”
師父說完這句話之後,剛閉上的嘴角處泛出一縷淡淡的血絲,漸漸的湧動成流,從嘴角流過蒼青色的下巴,順著白色的胡須滴落在胸前白色的僧衣和紅色的袈裟上,落在白色僧衣上的部分,頃刻間,衍印成一朵鮮豔的血花。
“師父,你沒事吧”夜靈,千裳和我一起跑到師父身邊跪了下來,扶住了他快要向前傾倒的身體。
紫眼靈猴也跳下了我的肩膀,也在一側拽了拽師父的衣袖,小小的猴嘴裏穿出一句聲音:“仙人,仙人,你沒事吧?”滿是擔心與疑問。
我們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擔憂,一個個臉上浮現出不安的神情。
師父安慰我們說:“不礙事,隻是剛才和蒙麵人打鬥的時候,受了一點內傷,氣息不順罷了。”
說這話時,他抓著我的手臂慢慢坐直了身體,我從他蒼老的手上隱隱約約感覺到一份強硬的力量,一種強硬背後的虛弱也閃現而過。
千裳說:“小潑猴,你不是說有要事向師父稟報嗎?”
紫眼靈猴跳到師父的腿根前,站直了身板說道:“仙人,我和同伴在七星池岸邊聽到了一種很怪異的聲音。但不知是對方好像氣息弱的緣故還是以強大的力量故意形成幹擾,我們都沒有聽清楚對方談話的內容。但從斷斷續續的發聲中,我們聽到了‘六魅’兩個字,並且對聲音的來源經過嚴密的定位後,我們確定那是來自雙頭河東南方向,去周國東邊的雲霧之地。”
小靈猴詳盡地陳述完微型軍隊所獲取到的情報的所有細節後,就安靜地站在那裏,等侯師父的吩咐。
聽完紫眼靈猴的陳述,師父以一種冷靜的語氣說道:“雙頭河東南,去周國東邊,或許是魔君一族開始趁亂覺醒了。”
此時,莫哀和荊宵回來了。
荊宵變成人的時候,穿著一件長襖,外罩著一件金黃色的短褂,上麵繡著一隻鳳鳥的圖案。眼神似鷹一般決絕果斷,又似鴛鳥一般清澈如水。
他們倆一臉的沮喪,顯然是失敗了。
荊宵說:“師父,我們一路追蹤蒙麵盜,在進入長夾道之後,他突然消失了,我沒有辦法,莫哥哥也沒有辦法,於是我們倆就隻能回來了。”
莫哀也是垂著頭,一臉失意的樣子:“奇怪,到了長夾道之後,連我也聞不到那個人的氣息,真是難以想象出他到底是誰。”
師父安慰他們倆說:“既然逃走了,就該是你們以後的造化。”
夜靈說:“能夠登上這有四萬天程的入雲峰,進得了玄冰洞的人,功力肯定不差。但能傷得了師父,抵得過荊宵和莫哀的人七海五陸裏並不多見,這個人會是誰呢?”
這時候,師父自言自語地說:“難道是魔君一族?”
他凝聚眼神,再一次以柔和的語氣問紫眼靈猴:“小猴子,你們聽清楚‘六魅’兩個字了嗎?”
紫眼靈猴說道:“仙人,這兩個字我們聽的很清楚,絕對不會錯。要是錯了,我們情願被仙人罰跪。”
我疑惑著為什麼紫眼靈猴提到‘六妹’兩個字,師傅就會想到魔族,魔族是什麼,六妹不應該是一個女人的名字嗎?一連串的好奇湧上心頭,我懷著滿腹疑問向師父問道:“師父,六妹是誰?”
師父此刻有幾分疲累,不過一旁的千裳對解答我的問題充滿了熱情。
千裳的解答對師父來說是一種欣慰,我剛才以為師傅沒事,但這個想法很快便被我否定。因為師父的額頭上出現了微小的汗珠。用以往人的經驗來說,在玄冰洞這種常年恒溫在零下四十度的地方,一般人不但不會出汗,而且待不了多長時間。我身上的寒衣也在瑟瑟發抖,隻不過這會子沒時間去好奇我為什麼沒有被凍結成冰。
正當千裳準備為我解答我的疑問之時,師父忽然之間昏倒了,他蒼老的身軀撲倒在了我的懷中。
蒙麵盜是誰?
六妹又是誰?
魔君一族是什麼鬼?
師父昏倒之後,一切疑問都暫時性的從我的腦海裏消失了。剛才十斤的好奇心,忽然之間被師父的昏倒驅除盡了,此刻在場的我們滿心都是對師父的擔憂。
空氣中傳來一句異口同聲的“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