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冰洞裏,一鳥,一僧,一盜正在打鬥中。
有一個黑影在我的視線裏閃過,它的速度快的驚人,最後形成了一個長長的黑帶。仿佛是我眼睛能夠保留更長一段剛剛出現在眼睛裏的東西,所以才會把快速閃過的身影連接成一條光帶——後來,在我去枳子城後碰見的卻離國將軍冰九離告訴我,這是超人類型視覺暫留技巧,眼睛可以保留很長一段時間內看見的景象,並以連續的方式可以在自己視野裏播放。至於原因,他說不出來,但我想是因為重生的緣故,以前從來沒有這種現象出現過,換句話說,可能是體內那條藍色的妖靈賦予我的能力。那個創造出的黑色身影在泛藍泛綠的玄冰洞裏形成一道狹長的光帶,在放慢速度的時候,我看得出他是一個人類。
當然,在這個人形進入我的視線不足1/10秒的時候,綠海森林裏又一隻大鳥出現了。
一隻長著金黃色羽翼的大鳥正在撲麵而來,與那個蒙麵的盜——這麼稱呼,是因為眼前的這個人用一塊三角形的黑色麵巾把臉蒙得緊緊的,隻露出一雙凶狠的眼睛,當然,憑這麼一點還不確定他是一個賊。但他的手裏正提著一個布袋,從那東西上發出一種石頭碰撞的聲音。顯然,那隻金色的大鳥是想搶回來那個布袋,而那布袋屬於老和尚,也就是我們一派。所以稱呼他為盜——進行著激烈的交戰。
它用金黃色的翅刃博擊著這個黑衣人,從它的舉動來看,應該是想搶蒙麵人手中的那個布袋。但結果是每一次當它的翅刃承到達蒙麵人的頭部,咽喉,手臂,腿部或者腹部等要害部位的的時候,蒙麵人及時,準確地閃開了。
那個蒙麵人看見我們四個——莫哀,夜靈,千裳和我,那隻在我肩膀上的眨著眼睛的小猴,我認為可以忽略不計。畢竟在這麼激烈的打鬥場麵中,沒有人的眼睛,或者心思會停留在一個不足一掌寬的小怪物身上。我也不想把自己計算在內,但毫無任何方法把我的身軀變成那隻小猴一樣。於是在他們三個不化作妖形的時候,在空間的占有量上,我是和他們等價的。或許,在外形上,我似乎比他們三個還有力量,因為額頭上直直向上的小樹叉給我不一樣的怪異,而怪異總給人一種不平凡的印象——出現在洞裏的時候,仿佛感到此刻他自己一個人已經在數量上處於劣勢,於是,眼睛打量了一下玄冰洞的四周,我想他是在尋找自己可以逃跑的路線。
事實是我認為在這群充滿異能的妖麵前,我豪無力量。 但我又不能列舉出反駁我是妖這個觀點的證據。不過在敵人的眼光看到我時所表現出的驚異來說,我為自己能夠給敵人一點點的威懾力而感到滿足。
他在掃視完四周後,立馬做出了選擇,沿著玄冰洞的另一端的出口逃走了。
空氣中傳來了一聲如遊絲般虛弱的聲音,我聽得出來,那是師傅的聲音。
師父說:“莫哀,快去幫你師弟!”
於是,莫哀化作一匹凶狼,朝著那個黑影離去的地方奔去。
荊宵,莫哀一起去追那個逃走的蒙麵盜賊了。當他們的身軀消失在玄冰洞裏的時候,這個剛才熱鬧非凡的空間砉然變得安靜下來,安靜的可以聽得清師父那孱弱的氣息。
此刻,洞中隻剩下靜靜坐著的老和尚,千裳,夜靈,我和小靈猴。
師父睜開微微合著的雙目,他的眼睛看見我的瞬間,眼神裏露出一陣欣慰的柔光。那矍鑠的光芒似乎是因我的重生,也許也是因為我此刻的怪模樣帶來的搞笑效果。在我心裏,後麵一種情況的可能性所占的比例幾乎在百分之九十以上,因為我的確想不出來前一種選擇對於他有什麼意義。
夜靈好像感覺到了老和尚的虛弱無力,向前向老和尚揖拜了一番,說道:“師父,我們的主人已經醒了。”
老和尚抬起一隻手朝我揮了揮,意思是讓我離得近一點。
於是,我和千裳也走到了師老和尚的麵前,學著夜靈做了叫了一聲師父——我想在我重生之前,我可以憑借自己滿頭蓬亂的的頭發和花白飄逸的胡須,毫無顧忌地叫他一聲老和尚。但是,此時的境況,在我麵前的是一個蒼老,疲軟的僧人,我的確無法再一次打趣。況且,是他給了我重生的機會,讓我貧窮的眼界在短短一個下午裏,見識了很多奇幻有趣的事情。為此,我理當深表感謝之意,一聲師父還不足以表達此刻我對他的敬意。
當我的一聲師父回響在玄冰洞中稀薄的空氣中時,我叫了師父的老僧卻對我說道:“涼王,你不能這麼稱呼老衲,折煞老衲了”,他凝思片刻,緊接著說道:“但也無妨畢竟你已經不記得往生裏經曆過的風雲了,想這麼叫就這麼叫吧!”
我有很多疑問,我還想細細和師父聊一聊的時候。站在一旁的千裳對師父說道:“師父,剛才那個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