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這幾天，烏蘭市楊柳中學教導主任王富安為了能夠在烏蘭市第二實驗中學正副校長的公開招聘中順利勝出而不遺餘力。他在校內校外都是爭分奪秒馬不停蹄地四處奔走，去拜會市局領導、拉攏學校的教職工，上上下下地請客送禮。他在學校逢人都要陪著笑臉，熱情地有點過了頭。
最先發現王富安變化的是楊柳中學9年級語文組的冀瑞雲老師。冀瑞雲平時不愛多說話，她心卻特別細。早晨，冀瑞雲在校園裏遇見了王富安，王富安破天荒第一次親切地喊著她的小名說：“雲雲，我最近想抽時間和你們組的每位老師都談談心，你何時有時間啊？”“王主任，眼看就要中考了，哪有空閑時間呢？您要談什麼呢？”“肯定你的成績唄！你的工作一直很不錯！我對你一直很重視啊！”“喲，王主任，您過獎了，我沒有什麼吧！我覺得自己很平常啊！”“你最出類拔萃了！好的，我們改日談，你先忙！”
冀瑞雲想，王富安平時見了她從來都不是這樣滿臉堆笑啊！聽他說的話也是怪怪的，她百思不得其解……
在早操時，冀瑞雲悄悄地試探杜月英說：
“杜教導員，我看到王主任今天樂顛顛興衝衝的，你們教導處一定有什麼喜事吧！”
“哪有什麼喜事啊！我們和你們一樣，正開足馬力迎接中考嘛！”杜月英含蓄地笑著敷衍她，不肯說出王富安忙提升的實情。
“不對吧！我看王主任心裏樂開花和中考衝刺一點關係都扯不上！算了！就算你不肯告訴我，我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其實，你操這份心幹什麼？誰還沒有點高興的事？像我們這類普通老師，受到校長表揚還會高興一陣子呢！王主任人家是領導，想的當然和我們不一樣，那是官場上的事情啊！”杜月英故弄玄虛地說。
“哦，我明白了！王主任恐怕不是快要升官就是快要發財了吧！”冀瑞雲從杜月英的話裏終於聽出點門道來。
冀瑞雲的猜測很快就得到了驗證。
下午，快要下班的時候，江楓紅在從教室回辦公室的途中遇見王富安，王富安也是滿麵堆笑地和她搭訕了好大一會兒。江楓紅回到辦公室後和老師們說：
“你們說，王主任這幾天怎麼了？笑意都寫在臉上了。他見了老師們還和你扯上個沒完沒了。”
“王主任交桃花運了吧！要不然樂什麼？”魏強笑著說。
“今天上午，我就發現王主任像換了副麵孔似的，我還問過杜教導員呢！她好像知道什麼情況故意不告訴我。不過，我看不像是***或者養小三，他那麼吝嗇。”冀瑞雲一邊批改作業一邊說。
“對啊！瑞雲這句話分析得有道理。”江楓紅附和著說。
“你們怎麼不問問我這個消息靈通人士呢？我告訴你們吧！王主任是要升遷了！”李永巍笑著說。
“他升什麼去啊？最近沒有聽說市裏有什麼領導被雙規的啊？也沒有看見過有哪位老校長的訃告啊？這位子滿滿溢溢的，他想接誰的班啊？”魏強反駁道。
“你這個秀才真是‘一心隻讀聖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我市新建的第二實驗中學已經竣工了，已經開始招聘正副校長了。你連這麼大的事情都不知道！”李永巍譏諷他說。
“原來如此！他偷著樂是這麼回事啊！”魏強恍然大悟地笑著說。
“玉媛，你怎麼不說話？王雪峰的工作落實了沒有啊？”江楓紅換了一個話題說。
“你們剛才說的那個事情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所以我也懶得猜測，就隻帶耳朵不帶嘴了！我不說話你們也不會把我當啞巴啊！”林玉媛笑著又說，“雪峰的工作基本上算是定下來了，教育局人事科長說要在新學期會把他安排到城內的中學，具體是哪所學校還得等到暑假開完中學校長會議之後才能最後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