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了吧,那是我的箏。以前被一個小孩子弄斷過弦,所以我總擔心再被人弄壞了。”
紹檢心想:你非要說,這不是故意叫人看嘛。再看她臉上自自然然,沒有責備他的意思,也沒有要識破他的意思,仿佛隻是為了告訴他這句話。他對著那雙溫柔明媚的眼睛,忽覺得必須要確認一件事,於是他突然發問:“你認識方毅嗎?”
“方毅?”姚玉潔微微皺眉想了想,“認識!”
紹檢就覺胸口一悶,聽她又繼續說:“不就是做過國家副總理的那個?”
這下輪到紹檢皺起眉。
“不是嗎?他還做過科學院院長。”
紹檢意識到出現了撞名的悲劇,但心裏又舒坦起來,他不想接她的話,遂轉開話題:“你這裙子真漂亮。”
姚玉荷一直看著他的臉,好一會兒才微微笑了,“我彈首曲子給你聽。”
紹檢聽著箏聲忽高忽低,忽急忽緩,時而激昂高亢,時而嗚咽低徊,時而清峻豁達,時而悲愴欲絕;高能裂錦,低不可聞;急如驟驟暴雨,緩似潺潺細流;激昂高亢如江河直下、一瀉千裏;嗚咽低徊如美人哭訴、欲語還休;清峻豁達如鬆間明月、高山仰止;悲愴欲絕如屈原投江、心如死灰。
正在妙處,就見姚心潔手腕一轉,箏音立絕。
姚玉荷慢慢將手收回,輕輕籲了一口氣,抬眼看著紹檢,帶著一點笑意:“我從不彈曲子給人聽……,你信嗎?”
她的臉近在咫尺,清香繚繞,紹檢有些著慌,他辯不出是該說信好,還是說不信好。正愣神,聽她又問:
“你相信一見鍾情嗎?”
說著她站起來,向前一步,堪堪的就到了他的身側。他覺得了緊迫,下意識的一仰臉,盯著她的眼睛。她也凝望著他,居高臨下,但她的眼神卻是那樣的柔軟欲碎,輕啟朱唇,她輕輕的說:
“我相信!”
姚玉荷慢慢撫上那張臉,他的眉毛他的鼻梁,她不能想像,她居然還能摸到活生生的他。
紹檢從未覺得如此怪異過,也從未覺得如此放鬆過,他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的眼睛,他看得到那裏麵的愛意、柔情、憐惜、眷戀,所有的形容情侶兩情脈脈的詞都可以在她眼裏找到。在這樣的目光下,他一動不想動。他有多久沒被人心疼到骨子裏了?他有多久沒被這種山一樣的安全包裹了?閉上眼睛,他隻想時間在此刻停滯,10年,20年,50年,再睜開眼,他願意刹那白頭。
沿著他的下頷,姚玉荷將手探進他的脖子,他穿的是休閑式的襯衫,領口的扣子沒扣,她輕而易舉的就按到他的鎖骨上。紹檢一驚,他猛的睜開眼。
看著那雙充滿著迷蒙和詫異的眼睛,姚玉荷隻覺刻骨的相思火山一樣的噴發上來,把她燒成了灰,融成了水,她要化在他身上。
紹檢看著她的嘴唇過來,他不想躲,也躲不開,瞬間,他就覺得了疼痛,她不是用唇在吻,她用的是牙。片刻,他的嘴唇就被她咬木了,血腥的味道四下漫延,他聽見她吮吸的聲音,迫不急待而又溫柔纏綿,他一念閃過:莫非遇上了吸血鬼?
那就讓她吸吧!
她的嘴唇咬到了他的脖子,接著是鎖骨,咬得他實在受不了了。他一把抱起她,含糊不清的問:“床在哪兒?”
姚玉荷用力的撕扯他的衣服,啞啞的說了聲:“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