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口清茶,雲淑子又道:“到時你便用這撫靈鈴,隻消一動,鎖住上正雷殛,那九天神雷便無法被他引動,若是淩璧如繼續動用,便用這清霜卷瀾紗裹了去,到時這其中玄水衝刷,便要此物毀去五分,其後還自有人來對付此物。”齊雲不知這清霜卷瀾紗還能如此用,他隻當這是一件守禦至寶,雖是好用,但他有妙音無瑕護身,此等先天至寶,不僅能守護肉身元神,還時時刻刻規避他人測算,不是那清霜卷瀾紗能夠相提並論。
將此間事情交代給齊雲,雲淑子又是化作水光而去,這位前輩,或是前世觸動太大,今生倒是養成了一個閑散隨意的性子,看她渾身氣機,當年在九陰地宮之中時,太周真人便說她已然是摸著天仙門檻,如今這情形,前世記憶早已盡數恢複,當年她便是有道真仙,今生成就當也不低,無外乎太和宮也不在意背後天仙是否離去的問題,那天仙再好,終究是別家的,如今自家有人能成就天仙,且手段神通他人俱是難以匹敵,隻需靜待時日便可,又怎會再去仰外人鼻息。
隻在太和宮住了半月,齊雲便帶了莊小茹離開,此時莊小茹早就服了那散行丹,如今也隻是剛入門徑,兩人坐在一葦舟中,從黃州往崇州鶴亭山而去。一路上,萬裏晴雲連綿,一片風和日麗的好風光,隻是天氣已寒,難見連綿蒼翠之色。隻半日時光,齊雲便和莊小茹落在鶴亭山雪行峰中,莊小茹略微顯得有些羞赧,齊雲道:“你師祖在於西城中也見過你,你也曾見過你師祖,修道人怎還有如此姿態。”
莊小茹知曉齊雲不甚懂女兒家心思,也不反駁他,隻是抬眼白了他一眼,一眼不發跟在他身後入了青岩穀中,蘇淩儀早知他二人前來,便在穀口處等著,一入穀齊雲見了蘇淩儀,忙行參拜之禮,莊小茹納頭拜下,道:“徒孫莊小茹,自入道以來,不曾侍奉師祖,還望師祖責罰。”
爽朗一笑,蘇淩儀扶起她道:“我知你是個孝順的孩子便好,各人有各人的事情,我這裏也無需你們都在近前服侍,隻你需牢記,太素門下,清靜自然卻不是無為,但做人做事總需留一線,不僅為了他人有條活路,更為來日能夠保全自身。”
莊小茹知道蘇淩儀是教誨自己家仇雖要報,可修道卻不是以此為目標,否則終究難成大道。當下又跪下拜了三拜道:“徒孫必定謹記師祖教誨,規行矩步,不負師祖期望。”蘇淩儀又是將她扶起,並從袖中取出一青色圓輪道:“此物名為玄乙彌生輪,乃是我護道之寶之一,如今我已是用不上,便與你防身。”
這讓莊小茹一時之間驚愕不已,齊雲笑道:“師祖賜下,還不快快接過道謝。”莊小茹猶自不信,這玄乙彌生輪乃是蘇淩儀成名真寶,那真寶用了三百青蛟蛟骨煉製,經年用太素真氣洗練,因著青蛟性情暴戾,又采集四方五嶽乙木真精祭煉,煉成之日,方圓百裏清光淩空,三百青蛟元神齊齊而動,不知多壯觀,一旦用起來,乙木真氣生發之下,罡風神光生生不息,難有敵手。
接過玄乙彌生輪,莊小茹一雙手微微顫抖,連聲謝道:“多謝師祖賜寶。”蘇淩儀見此,瞥了齊雲一眼道:“你是男子,為師故而不曾慣你,自家收了一個女弟子,卻也不富養,說出去讓人聽了,不是墮了我太素的臉麵。”齊雲一時啞口無言,半晌才道:“我與師兄得不到這些真寶,全靠自己出去拚死拚活才得了幾件真寶護身,師父您卻也這般責怪徒兒,真是令人好不心傷。”言罷作勢用袖子遮了遮雙眼,語氣幽怨,直是泫然若泣。
蘇淩儀見他如此作態,不由失聲笑道:“就你這潑皮無賴之像,為師若是飛升天闕,倒是也不怕你在他人手中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