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第14天了。我有些熬不下去了。不過在上山的這些日子裏,師父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師兄吃什麼我就跟著吃什麼,該怎麼搞就怎麼搞,從無怨言,也從沒有把難受寫在臉上。從山上那天開始,我就沒有提我會呆多長時間,因為我也不知道我能夠熬多久。
這天,師父對我說:“豆棚,你上山多久了?”
“回師父,弟子上山已經有14天了。”我立即回答道。因為每天是在數著時間過日子。
“蠻猛的。我剛開始還以為你打算呆幾天就下去了,沒有想到能夠呆這麼久。在山上感覺怎麼樣?”
我昧著良心說:“感覺還不錯,山好水好風景好,還能夠聽到師父的教誨,每天練習武術。”
師父用手指了指我,說:“你在說假話。一般人都會不適應山上的生活?。不過你確實已經很厲害了。前些日子有個浙江的,專門來上山,背了幾大包東西,計劃長時間住下。後來呆了一天就被我們的生活習慣嚇倒,第二天啥也沒有帶,東西全部送給師父了,一個人灰溜溜下山了。”
我說:“師父,弟子本來計劃呆一個月的,但是山下有些事需要我處理,我打算明天就下山。”
師父點了點頭,又說:“既然都快要走了,那咱們就練練吧。”
上山這麼久,我依舊聽不懂師父的話。
隻見師父示意師兄把東西拿出來。師兄身輕如燕地爬到懸崖邊上,在石縫間撈出了好幾根長木棍,有些木棍前端固定有兵器,那裏有矛,槍,戟等等。
我說:“師父,山上還有這些東西啊!”
師父說:“都是自己做的。我們山上什麼兵器都有,刀槍斧鉞劍戟勾叉,應有盡有。你看,那個岩壁上的繩子還是一個當特種兵的弟子專門送過來的。”
木棍分配好了之後,師父教我們攻守之勢,互相練習。過了有一會兒,一個剛上山的師兄覺得不過癮,因為他每次上山非得有人和他練練,他才爽。以前,他屬於地痞流氓。
師父說:“大家選字。組隊。練練。”
我一直很好奇,到底是怎麼練。
待分好組,第一組開始了。原來這是摔跤!在這鋪滿石子的狹窄的練武場上,一邊是岩壁,一邊是懸崖,這也太危險了吧!師父命令我們其他圍觀的人圍成一個圈,當他們快要撞到岩石上的時候就攔住,快要靠近懸崖了就保護好。
規矩:點到為止,不得傷及要害。
第一組開始了,來勢洶洶,生猛的力量衝擊著,鞋子在沙石上哢哢地摩擦,身體碰撞著嘭嘭響,像捶著悶鼓一般。兩方用蠻力來捍衛自己的勝利。飛沙走石,輾轉騰挪。
我們守護安全的圍觀者也不能閑著,對練的速度太快了,我們也得跟著跑上去護住,不然,說不定就頭磕在石頭上了,說不定踩空就進懸崖了。所有人都繃緊了神經。練武場上,猶如兩隻野獸在撲騰。有時,左邊一方倒下,有時右邊一方被按在地上。地上到處在騰起煙塵,隻見師兄爬起來,拍了拍衣衫,黃塵就籠罩了身體。每次有一個人被摔到地上就是硬生生的悶響,震顫大地。
這力量可不輕呐!
數分鍾的爭鬥,仍不見分出勝負。雙方氣喘籲籲,渾濁的汗珠從額頭滾下,淋濕衣襟,浸透黑發。
“好了,下一組吧。你們打的時候不要用蠻力,要用技巧。”師父打斷說。
輪到我了。
“師父,我這幾天腰酸背痛的,全身沒有力氣,還是算了吧。”我說。其實我想的是在山上學習文化,並不喜歡暴力。
師父說:“明天就要走了,再不練練就沒有機會了。”
“可是,師父。。。。。”話還沒有說完,師父就笑著把我推到中間了。
好吧,既來之,則安之。
豁出去了。
師兄們都比我矮,雖然常年累月地在訓練,但是我的天然優勢也不可小覷。我打不倒師兄,師兄也難以攻破我的防守。期間?,手一不小心被師兄抓了一下。果然是一場體力活,沒幾分鍾就累得不想動了。最後實在是體力不支被師兄絆倒在地。
結束後,師父第一句話就是相當嚴厲地斥責與我對練的師兄:“我教了你多少倍遍,要借力打力,不要使用蠻力。剛剛有很多機會你都放過去了,還有,別總想著生硬地把人推到。來,你試著打我一拳。”
師兄說:“是,師父。”於是,伸手快速一拳往師父的頭上打去。隻見師父很快地反應過來,輕鬆地一招就反擊一拳。師父又讓我過去重演剛剛打鬥的場景,師父讓我踢他一腳,我怕傷到師父就輕輕一腳,還來不及反應,我就倒在地上了,甚至都察覺不到我是怎麼摔砸在地上。師父讓我再換一招,我又來了一招,一瞬間又被摔在地上了。
師父說:“再來。”
我往後退:“不來了。再來就又被摔在地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