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之後顏欣在日記本裏寫下這樣的話:
我喜歡和你聊天,和你說文學,比較嶽陽樓和黃鶴樓不同的人文氛圍;喜歡和你說經濟,哪怕我說的是多麼稚嫩的話語,你也笑著認同;喜歡和你談家庭、愛情、責任,我們都認為男人和女人理應承擔不同的分工;喜歡和你憧憬創業的輝煌,樂觀麵對事業起步的艱難,還說陽光總在風雨後;喜歡和你談論我們該具備的做人準則,世事有可為,有不可為。
“晚上回去嗎?”聊到十點鍾的時候,顧翰明突然問了顏欣一句話。
“你想我不回去嗎?”顏欣心裏像小鹿撞鍾,她也在猶豫著。男人和女人之間,難道除了那點事,就沒有其他的可能嗎?
好朋友這個詞,也許是不屬於成人世界的,特別是成年的男女之間。滿十八歲,就該以成人的標準來要求自己。
“和你聊天很高興,感覺還意猶未盡,想和你多聊聊。”顧翰明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確實說出了顏欣的心思。
“你放心,我不會勉強你的。”顧翰明一眼看出顏欣的顧慮,先申明自己的立場。其實像他這樣的男人,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但假如這個女人有一絲一毫的不願意,他都不會勉強。更何況,他這麼多年一直忠於自己的婚姻,從沒有出軌過。
不是沒有機會,婚後甚至有機會和學生時代自己曾經暗戀的女孩子秉燭夜談,已為人母的她試探著問:“我們……”,他沒反應,岔開話題,是他不想。
顧翰明帶著顏欣在遠離市區的一家五星級酒店開了一間標準間,他是個很嚴謹的人,不會允許任何意外的事情發生。在這裏,無論如何是碰不到熟人的,一些影響家庭安穩的話,也不會傳到老婆耳中。
他也不必要這樣做,這麼些年,工作再怎麼忙也少在外留宿,有幾個交往多年的老朋友在他妻子麵前誇獎他:“我們顧總,在朋友圈裏可是出了名的顧家,人品那是不用說,是個比黨還正直的人,嫂子您這輩子都可以放一萬個心,就怕想甩的時候還甩不掉。”
從走進酒店的大門,到進電梯、進房間,顏欣一直都恍恍惚惚,做夢一樣。不敢相信,自己會答應和一個才見過幾次的異性,還是一位年長的異性,在酒店裏……誰知道會發生什麼呢?
顏欣洗完澡躺在床上看電視,用被子蓋著自己,隻露出腦袋,眼睛忽閃忽閃地看著顧翰明的一舉一動。
顧翰明在她額頭上親親吻了一下,很溫柔地問:“能不能抱著你給你講講我的童年,我的過去?”
顏欣點點頭。
顧翰明說起自己小時候因為上不起學就坐在教室外麵聽老師講課的事情,說起自己七歲搭著板凳在家做全家九口人的飯菜。顏欣也插上幾句,說自己童年的時候是多麼的幸福,雖然也吃過家長的巴掌。
顧翰明說起十歲的時候在地裏砍甘蔗看得手上鮮血直流……講到這裏的時候,顏欣拉起他的手,那條疤痕還在,過去半輩子了還在,看得眼睛濕濕的,心裏一陣難過,原來一個成功男人,從小就要付出這麼多代價。他出身於窮山村裏最窮的一戶人家,從中學到大學,那是多麼的艱難,他是村裏最早的一名大學生,全村的人都走到村頭送他。為了這名大學生,他的一個姐姐三個弟弟,全都沒有念過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