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謀(1 / 2)

“大人終於肯見在下了。”

一進府衙內堂,就見左右人都被撇退,隻有慕容烙站在窗前。

“到蘇城不見容少,豈不是遺憾。”

“大人抬舉在下了。”微微拱手。

“是嗎?”轉身微笑,溫和而優雅:“本官看容少比之前年越發康健,想是日子過的不錯。”

“托福。”依然不亢不卑。

“今日請容少過來,可知是為了何事?”

“請大人明示。”

“本官沒時間跟你打啞謎,”手指輕輕扣著窗台,“你所求的事永遠不可能實現。”

輕歎一聲,“這一年半在下去京城拜見大人不下百次,而真正見到大人連這回也不過三次,大人的心思在下自然明白,但逝者已矣,對生者又何必太苛刻。”

“苛刻?”冷冷地笑了,“沒有因哪來的果,二十年前沒有容家,十年前也沒有容家,現在認親不嫌太晚了嗎?”

“在下沒有高攀大人的意思,不過是幾句話,不過是一趟越州之行。”容尋心懇切道:“隻要大人肯屈尊降貴,在下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任何代價?”冷哼一聲,“容少倒是說的輕巧,你自在蘇城做你的孝子,還求什麼心安不安?本官----卻連侍奉親人的機會都沒有----”

連侍奉親人的機會都沒有----

容尋心頓時無語,子欲養而親不在,他自然明白這種痛,可是母親的遺願----

頓了一下,又說:“去年的煙花節不過是一個警告,如果容少不肯罷手,本官就隻有----”

“慕容烙你----”

哈哈大笑道:“容少何必激動?本官還沒說完呢,本官不想跟容家有任何關係,你若硬要扯上,那隻有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聽了這話,原本還有的一分同情也化為烏有,這個人果然陰險狠辣,什麼事都幹的出來。

“大人若無他事,容某就先告辭了。”

“慢著。”

“大人還有什麼吩咐?”

白衣一閃,已來到他麵前,“本官請你來,可不是為了敘舊情。”

“在下有自知之明。”近百次的求見都沒有結果,又怎會親自來蘇城見他?

“容少跟斷老板很熟?”

“甚為投緣。”眉一挑,“大人對在下的私事也感興趣?”

投緣?他還真敢說出這種話來,“本官不希望你再接近斷老板。”

笑了一聲,溫和卻堅定地說:“正如大人,在下的私事也不希望他人過問。”

“隻怕由不得你。”語調重了幾分,昨夜的情景又一次浮現,居然一起逛燈市?

“大人對小斷有心,小斷可曾有意?”

昨夜慕容烙和小斷的怪異表現,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們的關係,隻是這兩個當事人----

“這是本官與斷老板之間的事,與你無關。”馬上冷硬地回答。

“這也是在下與小斷之間的事,與大人您無關。”容尋心也同樣說的堅定:“小斷與在下一見如故,現在是朋友,以後是什麼關係還無法定論,還請大人高抬貴手。”

第一次見她,那矯健利落的身形就印在腦中,第二次知她是女子,心裏就隱隱高興,一夜的燈市遊街,很快就被那位相貌清冷,卻正直爽快的女子所吸引,唯一沒想到的是她居然認識慕容烙,而且交情匪淺?

以後的關係?

眼睛微微眯起,想起了昨夜他正欲對容尋心發難,一念卻突然擋在前麵----

“因為你的臉嗎?”

“你說什麼?”臉色微變,就因為他這句話。

“你我容貌相似容少想必十分清楚,”頭微微昂起,嘴角帶笑:“本官與斷老板相識十幾年,就算斷老板對你有好感,那也是移情作用。”

移情?回想雨她在一起的時候,她就常常對著自己發呆,難道就因為這張臉?

“相似又如何?難道小斷曾叫錯了大人?”很快反將了一軍。

也是臉色一變,昨夜抱她上床,她卻在夢中醒來扯這自己的袖子叫:

容大哥,再來一杯----

他們到底認識多久了,交情居然好到一起飲酒的地步?最可恨的是他一點也不知情。

“一念不是容家人配的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