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李氏臉色慘白,額際滲出大量的汗珠,緊閉著眼靠在車壁,緊咬牙關。
“娘…”傾城擔憂的扶著李氏,李氏緩緩睜開眼,虛弱一笑,“無礙的,隻是腳崴的有些疼。”
傾城慢慢卷起李氏的褲腳,除了一抹青色並無其他傷口,從馬車裏掏出一白瓶,倒入手心一些,小手撫上李氏腳裸,隻聽的一陣倒吸,李氏嘴角隱隱泛出一絲血跡,帶著牙痕。傾城隻當是弄痛了李氏,手下輕柔了些,李氏緊閉牙關,一隻手拉著傾城,
“今日入宮,莫要告訴你父親,近日裏要忙著許多事,實在無暇分心。”
見李氏堅持,傾城點點頭,李氏這才有了絲笑容,臉色透著慘白,攥緊了拳身子微微顫栗。
突然,馬車劇烈一震,傾城差點被甩了出去,李氏緊緊拽著傾城,另一隻手死死抓住扶手,緊咬內唇,如豆子般汗珠不停落下,打濕了衣衫。
傾城急了,“娘?你怎麼樣?”
李氏搖頭,“出了什麼事。”
傾城掀起簾子,臉色一沉“怎麼回事!”
“回四小姐,前麵的馬車突然停了,這才驚擾了夫人小姐。”小廝有些驚慌。
傾城緊皺著眉,這裏仍舊是宮裏範圍,眼看宮門口近在眼前,丫鬟小廝全部都在宮門口,馬車裏隻有傾城與李氏兩人,回頭見李氏似是要昏厥,一顆心瞬間高漲。
“娘?我下去看看。”不待李氏回答,傾城跳下馬車,瞥了眼前麵那輛奢華精美的馬車,傾城眯眼,看不清坐在裏麵的是誰?
且,奇怪的是,沒有趕車人,深呼吸一口氣,揚聲道,“敢問馬車裏的是哪位?”
半響,裏麵傳來一聲,
“傾城?”聲音絲柔如緞,溫婉似水緩緩流入耳邊,帶著三分驚七分喜,傾城驚喜,一聽便是,“最婈姐姐!”
馬車裏的女子纖細的手指輕挑,露出半張臉,明豔如花的小臉半遮半掩,“果真是你!方才進宮給太後請安,便看見了你娘,正巧著在這裏碰到了你,幾年不見,似乎真真長大了不少。”
提起娘,傾城心中著急,卻不好表現,抬眸打量了一圈,好奇,“怎麼不見車夫?”
最婈身邊的丫鬟元夕氣憤不已,自是知道最婈和傾城感情十分要好,顧不得當下,便說了出來,“府裏的庶妃有了身孕,那車夫身子不適,庶妃不就是仗著懷了孩子,欺負我們家小姐!居然把小姐的車夫給使喚,這不,小姐等著府裏來接應呢。”
最婈蹙眉,低斥,“元夕!休要胡說,”,見小姐動了怒,元夕止了嘴。最婈抬眸親切問道,“方才瞧著似乎李夫人臉色似乎有些不適,可需要幫忙?”
傾城搖頭,“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過幾日姐姐給我下帖子便可,我讓車夫將馬車趕出宮外,正巧宮外還有一名,你帶走便是。”
最婈感激,“如此,多謝妹妹了。”
回到馬車上,李氏見傾城完好無損,前方馬車似有走動的聲音,放下心,傾城卻在感歎,太子側妃,身份雖榮耀但誰人不知太子府姬妾無數,不過幸好,太子對最婈卻也有幾份情誼在,獨寵三年,盛寵不衰也不為過。
回想起往日裏,兩人總在一處嬉戲玩鬧,不是親姐妹卻勝似親姐妹,就連段西淩都沒有這樣的關係。
突然,馬兒嘶鳴,車內劇烈一震,傾城緊緊的抓著李氏,“娘,抓緊了,”李氏死死的抓著傾城,“這是怎麼回事…”
說話間,傾城透過簾子,卻見到馬兒一陣嘶鳴,奔開了腿,不受控製的往前奔跑,瞬間,整個車裏失去了控製,隻聽見外麵看守城門的守衛大喊,
傾城咬著牙,身子盡量往裏靠,抓住窗沿,風吹起窗沿,一頂馬車從麵前經過,隻見對麵馬車裏微微露出一角,富麗繁華的裝飾,側目張望,那神色,是她!
禮王府的嫡女穆霏嫣!
一個劇烈的震動,李氏一個躲閃墊在傾城的身後,傾城撞上一堵肉牆,腦袋磕上側壁,頓時紅腫了起來,一陣眩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