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片中的天使依如往昔地的笑容,陳越風卻沒有心思辦公了,抽出雪笳,以前他從不抽,自從陳善走後他不知為何便止不住了。

“總裁,”門外的秘書敲門的聲音打斷了陳越風思念陳善的思緒。

“進來,”滅掉手中的雪笳,瞬間他又恢複成了商場的陳越風。絲毫找不到剛才那溫柔的一麵。他的溫柔隻為陳善存在。

“樓下有位小姐,讓我把這東西給您。”秘書很公式地把那個錦盒交給陳越風。

“放下吧,”冷酷的聲音,雖然秘書很跟著陳越風已有一年之久,可卻依舊沒有熟悉他那冷酷的聲音,嚇得她冷汗淋淋。

“是誰的?”這盒子明顯是用來裝珠寶用的,是誰會給他這種東西?

“善兒?”打開盒子,裏麵正是陳善那條不離身的珠寶,那條出現在醫院太平間裏的珠寶,連忙放下手中的盒子,急匆匆地下樓。

卻很不巧,電梯卻停在一樓,這一上一下得花好幾分鍾,他等不急,他必須證實那是不是陳善,匆忙中,他以最快的速度走樓梯。

幾分鍾之後,陳越風出現在一樓的大廳,眼睛四處搜索,忽然,發現休息廳裏一個熟悉的身影,他走了過去。

他在顫抖,他在害怕什麼?害怕那不是陳善?還是害怕不知該如何麵對陳善?

“你來了,”感覺到有人接近,雖然陳著玻璃,但趙霰兒還是感覺到了,本能地回頭,便看見陳越風那激動的眼神,以及在看見她之後的失望。

“是你把盒子給我的?”顯然,陳越風隻看見了趙霰兒,並沒有注意到離越霰兒不遠處那輪椅上始終低頭的女孩。

“是的,那是她的。”指了指輪椅上的女孩,她依舊沒有任何的動作。很安靜,看著自己的手出神。

順著她的手,陳越風看見了輪椅上的女孩,她?是她嗎?微微顫抖地移動,隻有舉步之搖,可陳越風卻依舊感覺遠在天崖。

手輕輕托起女孩的臉,一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夜夜都入他夢中的臉。是他的善兒。隻是為何他的天使會變成這樣?那空洞的眼神,那蒼白的臉。這是他認得的善兒嗎?她為何會變成這樣?

“善兒。”撫摸她的長發,卻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卻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

“是你帶她來的?”不忍心她總是抬頭望著他,他蹲下來,以便能看清陳善的臉。

“是的,半年前,她出現在我的房前,一身的血,我在她身上見到了這張身份證,才知道她,直到前段時間她傷好了,我才帶她來找你。”趙霰兒輕描淡寫地說了她與陳善‘相識’的經過。

“她為何會變成,變成這樣?”過於激動,陳越風握住陳善的手,沒有注意力著,竟落下了紅印。陳善有些抗意地想要掙脫陳越風的手,下意識地看了看趙霰兒。

“你弄疼她了,自她醒來後,她便是這樣,醫生說她傷及腦部,因為長時間的缺氧而導致腦細胞壞死,再加上重傷發燒,沒成為植物人是她的幸運,隻是變成了癡兒。”趙霰兒把陳善的手從陳越風的手中抽出來,輕撫,並輕聲安慰。不一會兒,陳善便不再掙紮,而是溫順地又低下頭。

“林,馬上到我家一趟,”陳越風打了一個電話給好友。他不相信趙霰兒的話。

“你,跟我回家。”抱起陳善,對趙霰兒說道。

“可以,”趙霰兒笑得純真,便跟著陳越風上了他的車。

“怎麼樣?善兒有沒有可能恢複?”一見林檢察完,陳越風便問,

“很難,高燒讓她的神經係統壞死,幾乎沒有可能修複了,還真如她所說,沒有當機就很好了,”收起手中的器具,即使是麵對陳越風,林還是忘發揮他那幽默特性。

陳越風看了看趙霰兒,而她則回他了一個‘這下你相信了吧’的眼神。

“是嗎?善兒,”看著眼睛空洞,麵色如紙的陳善,陳越風的心一陣疼痛。他至愛的善兒回到了他的身邊,卻是如此。為何她會受傷?她們在台灣,為何他的人沒有找到她們的蹤影。一連串的疑問讓陳越風再次看了看趙霰兒。

清秀的臉,說不上美麗,卻很清純,屬於那種過目即忘的女子,她的聲音很好聽,很純淨,跟她的長相很似。她似乎很像一個人,他一時想不起來。

“陳先生,即然把令媛送到你的手上,那我也該離開了,來到陳善的身邊,手順著她的長發,輕輕地撫摸,陳善忽然一慎,緊緊地拉住趙霰兒的衣角。

“善,放開,我該離開了,以後就由你父親照顧你,比我照顧你更好。”不附合她那年齡有的成熟感覺,她卻表現得如此之好,趙霰兒,陳越風的腦海裏對這個女子出現了非同一般的興趣,絕非情愛,而是一種不同尋常的興趣。

“不,不要,”緊緊地拉住衣角,柔軟而又細微的聲音從陳善的嘴裏出來。似乎那是她用盡力氣才能說出來的話。眼神依舊空洞,卻讓人看出了一種請求。

“你可以留下來,照顧善兒。”陳越風見陳善緊緊扣住的衣角,又看那空洞的眼神一種似有似無的請求,陳越風開口道。

“好吧,”似歎息,似無奈,趙霰兒答應留了下來。手依舊輕撫陳善的背部,而陳善卻在趙霰兒答應離開時鬆開了她的衣角。

陳越風對於陳善的照顧真是隻能用無微不至形容,他很忙,可每天卻耐心地親自喂完陳善吃早餐之後才去上班,雖然陳善起得晚,而且吃完早餐都得到九點多,而且對於照顧她的陳越風有種似有似無的抗拒。晚上,他不再參加任何形式的聚會,即使是他必須到的聚會。隻為了回家陪陳善吃晚上,即使是陳善沒有吃晚餐的習慣。‘多餘’的忙碌,讓他夜晚的生活更加的‘精彩’。常常忙到兩三點才睡,早上不到七點就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