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家夥……指的是人類嗎?”丁寒有些不太放心,對於未知的世界發生任何事都是有可能的,無論如何自己已經遇到了一位半人少女。
“僅從生理構造上來說可以這麼認為。”少女歪著頭看向大門,“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已經死了,是被監禁著的獄吏。”
這也就是說這些所謂的人類無法將自己帶出這個地方,他們隻不過是和野獸關在同一個籠子裏的馴獸師。丁寒看了一眼少女,看來自己要離開這裏還得靠她。
“我姑且站在你這邊。”丁寒說。
“那當然,你是我的眷屬嘛!”
伴隨大門低沉的鳴響,光線射入了昏暗的教堂。五位神父打扮的男人跨進門,他們被眼前的景象打得措手不及,眾人陷入驚恐。
“你們是……何物!”領頭的年輕人瞪著丁寒低吼。隨即他側身發現了地上被掙脫的十字架,臉上頓時一片蒼白,“魔……鬼被……”
他無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目眥盡裂,沙啞的聲音鑽出他的喉嚨:
“肅——清!”
年輕人從身後取出一隻銅壺,將其中的銀色液體倒在地麵上。另外四人取出十字架和書本,口中念念有詞,他們的咒語如同蚊鳴,在丁寒腦子裏回蕩。丁寒感覺自己置身於銅鍾裏,有人在外麵瘋狂地敲擊著。該死,為什麼這種咒語會對自己有效啊!丁寒捂耳。
銀色的液體順著地麵的紋路擴散,畫出了一麵細致的類圓形法陣,銀色的圖案中心仿佛是三條大蛇相互盤繞在各種複疊在一起的中心對稱幾何形上,圓圈的外圍攀附著粗壯的藤蔓。在法陣完成的那一刻,它的中央噴射出熾熱的火柱,並很快隨著紋路蔓延,丁寒和少女被火焰團團包圍。
“化作灰燼吧,你們這些該死的魔鬼!”年輕人怒吼,似乎還帶著點哭腔。
火苗毫不留情的啃噬著丁寒的肌膚,他有一種被上千條毒蟲一起噬咬的感覺。他狠狠地怒視著那個年輕人,那個自說自話的家夥,僅憑直感就對一個局外人施以暴刑,啊啊你們的腦回路全是二元反射麼?!
“他們是非要燒死你不可喲!”少女在一旁若無其事看著掙紮著的丁寒,一邊用手驅散那些企圖接近她的火焰,她身邊旋轉的氣流為她營造了一個無火的空腔。
丁寒盯著年輕人抽動的頸部,如果自己還有餘力的話……
“已經不行了麼?男孩子像這樣可是會被嫌棄的……”少女調侃道。
一個曾經隻身摧毀了輕型武裝機甲的人居然會被區區結界所困,傳到十字軍去可是要淪為萬家笑柄啊!丁寒鬆開捂著耳朵的雙手,任由那令他頭暈目眩的聲音充斥著大腦,俯身衝向那個驚恐地看著他的年輕人。年輕人舉起法杖向朝著他衝來的丁寒劈去,丁寒側身閃過。
“反應太慢!”丁寒一記肘擊重重地打在他的下懷,他的法杖脫手飛出,銅壺內的水銀淌了一地。
同時丁寒的上臂一陣酸麻,年輕人在受到攻擊的那一刻展開了魔術陣,對丁寒施加了相同程度的打擊。
“嘖,結界麼?”丁寒皺眉。
另外四人仍在詠唱,對旁邊的打鬥熟視無睹,就像是魔術人偶。
年輕人以手撐地爬起來,衝著丁寒放肆地狂笑著,那笑容就像厲鬼一樣猙獰:
“哈哈哈盡情的作物用的反抗吧!在克魯蘇陛下的聖火中魔鬼們隻有哀嚎!”
他扯下胸前掛著的鐵十字架,用力紮進自己的左胸,鮮血噴湧而出,灑在地麵上。他倒在地上,臉上的表情好像是在哭。
“瘋子,簡直和吸毒者一樣。”丁寒眼神冰冷地看著他。
突然間,強大的氣流在教堂中產生,火焰被風卷起,湧上教堂穹頂。神父們被突如其來的大風撂倒在地,詠唱被打斷了。丁寒穩住腳,轉頭看向少女,她站在教堂正中央,青灰色的膜翼刺破肩胛,在身後展開,布滿鱗甲的青黑色長尾在狂風中恣意甩動,銀色長發閃爍在火光中。她低吟著古老的曲子,大氣以她為中心形成一個氣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