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鶴樓的最高層,毆打還在繼續,子言雙手抱頭,蜷縮在牆角,盡力減少被攻擊的麵積。
不過其實他早就已經意識模糊了,所有的動作不過是照著本能來做而已。
虎哥站在人群的身後,時不時衝上去踩上幾腳。
洪長治想了想,朝手下問道:“老謝呢?去了這麼久,人怎麼還沒帶過來?”
“不知道,可能找起來花了點功夫,應該就快來了吧。”
不過洪長治那邊,其實也隻是隨便問問,對於他來說,雖然先前被挾持的時候,有些危險,但是說到底,都是無所謂的小事情,根本不會影響眼下的大局。
眼前的大事,是和少林寺的這次合作,一旦操作得當,便是前途一片光明。權利的愉悅在這一刻被無限放大,至於擋在眼前的小蟲子,隻要順手踩死就行,看都懶得看一眼。
洪長治舉起酒杯,朝坐在身旁的塔塔木敬了一杯:“怎麼大師還不走麼?”
“無妨。”塔塔木晃了晃碩大的光腦袋:“這個男人底子不錯,我想看看他能堅持多久才死。”
‘哼,蠻夷就是蠻夷,變態和尚。’雖然內心不齒塔塔木的想法,但是洪長治自然不會表現出來,仍舊熱情地招待對方。
就在這時,陡然一聲巨響。
房間側麵的牆壁竟然一下子被撞開一個大洞,沒有人能夠反映過來,狂風已經席卷了整個房間。幾個靠的近的人更是直接飛了出去。
接著,驚人的鮮血飆射出來,一具分不清楚形狀的人體已經被丟了進來。
“人……人——”費力的張了張口,此人還是死掉了。他是洪長治守在外麵的手下之一。
“怎麼回事?”事情發生的太快,洪長治的腦海裏根本來不及形成反應。
下一刻,呼嘯的風聲再次響起,洪長治隻來得及轉動了一下脖子,又一聲巨響,房間的牆壁被再次穿透。
“什麼東西?”
“有人!”
“虎哥不見了。”
“保護洪爺。”
從第一次牆壁被擊破到第二次有人衝擊來,整個過程快得讓人反應不過來,周圍的人剛剛喊叫出來,就又有是一聲巨響,牆麵上再多了一個洞。
飛濺的石子打在人的身上,砸得人生疼。
但這不是最可怕的,衝擊牆壁的身影,好像化為了一道黑色閃電,不斷刺穿洪長治所待的房間,在牆壁上,撞出了一個又一個洞,而每一次突破,他都會帶走一個人。
巨響,震動,不安的人群,不止是洪長治和他的手下們,整個鬆鶴樓的人都處在慌亂之下,他們或驚恐、或憤怒,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想要離開此地。酒水被灑落出去,食物被打翻在地,不斷有人撞在一起,被摔倒在地上。
而洪長治他們現在所在的最高層,便成為了他們逃跑最大的障礙。更沒有人注意到,一開始蜷縮在牆角的子言已經不見了。
洪長治抬起頭,就在剛才幾秒鍾內,連續的巨響不斷響起,大片的牆壁被擊穿,整個房間已經遙遙欲墜。與此同時,更是有十多人被衝擊牆壁的東西帶了出去。
巨響聲中,他的耳朵已經聽不見其他聲音。不過還好他剛才離塔塔木的距離非常近。在第一次攻擊開始以後,就被這個和尚拉到身後,死死護住。
而隨著攻擊次數的增加,他也漸漸能驚鴻一瞥的看清對方是一個‘人’。
他無法想象究竟是什麼人可以造成這種程度的破壞。他也從沒聽說過有什麼武林高手可以擁有這種程度的速度與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