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利夫蘭回避了我的問題,就像沒聽見似的,反過來問我:
“怎麼樣,謝爾頓,從這些紙上你發現了什麼和我們接下來要接待的委托人相關的線索?”
“你居然管這些不明所以的紙叫做線索?!”
“嘿嘿!聽著,謝爾頓。任何極端的情緒都會讓人喪失理性和觀察力,你現在正處於極端的憤怒中。我奉勸你忘掉早上發生的倒黴事,專注於你現在該做的事。”克利夫蘭輕蔑地看了我一眼,讓我感到很不舒服。
“我現在應該做什麼?”我深吸了一口氣,盡量用最平和的語氣問道。
“仔細觀察你手上那張隻有幾個單詞的紙條。告訴我你發現了什麼。”
我又重新拿起那張字條,來回翻看了幾遍,答道:
“這些字使用墨水寫的,墨水分布並不均勻,有寫地方甚至被戳破了,而且每個單詞隔的距離和高度各不相同,但是書信者的字體十分秀麗,我推測應該是個女人在慌亂中把這張紙靠在牆上或者是什麼凹凸不平的豎直平麵上用鋼筆寫的。”
“棒極了,謝爾頓。”
被他這麼一誇,我原本壓抑著的憤怒的情緒有所改善,接著問道:“這些有什麼用?”
“你瞧,按照你剛才的說法,待會走上樓梯的一定會是個衣著淩亂,氣喘籲籲的女人。”
緊接著,樓梯上就傳來了咚咚咚的高跟鞋踏木板的聲音,聲音很急促。跟克利夫蘭說的一樣,一位衣著淩亂且呼吸急促的女士敲開了房間的門。她應該是快跑過來的,臉色蒼白,明顯缺乏運動,但五官標誌,有著散發貴婦氣息的鷹嘴鼻和深深下陷的眼窩。
“哦!快坐下,這位女士,究竟發生了讓你看起來這麼不堪入目。”克利夫蘭依然悠哉地靠在沙發上,伸出右手並攏四指指向麵對著自己的沙發,示意我讓扶她坐下。
“克利夫蘭先生,我知道你是個偵探,我今天來拜訪是為了向您委托一件事,這件事事關重大,我可以告訴你,如果這件事處理不當,就會丟掉性命。我相信您是位機智聰穎,膽識過人的偵探,我把這件案子委托給您,迫切地希望得到您的幫助。”
“噢!謝爾頓,這聽上去挺刺激的。”克利夫蘭露出了一絲微笑,他對這種危及生命安全的委托似乎很感興趣,“那麼,愛蓮娜·菲力奧女士,如果你能把向我們尋求幫助的原因毫無保留的告訴我們的話,我會非常感激的。”
克利夫蘭說完,愛蓮娜女士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在她那發白的麵孔上尤為明顯。
“你可以不說有關男女情感的事,把重要的事情告訴我就行了。”克利夫蘭似乎有點不耐煩了,他的腳不斷地踏著地板,眼神死死地盯著愛蓮娜女士,仿佛在逼供一樣。
“不,我會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的,一件不漏。”
“快說吧,我洗耳恭聽。”
我意識到我的身體想要休息,即使我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被吸引到這位婦人身上,但我仍然從沙發上起身準備回房睡覺。
克利夫蘭一把拉住我,對我說:“現在是工作時間,謝爾頓。不準偷懶!”
我隻得又坐下來,用筆記下接下來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