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憤地一拳砸在旁邊的樹幹上,卻是驚得手中的野雞瘋了似地亂拍翅膀,青風一時沒注意,雞毛滿天飛,嚇得幾位大統領四下逃竄,生怕被殃及。
“別鬧了,回去吧!”黑風作為老大,說話還是很有威信的,幾人便拎著自己打來的野味,乖乖地往住處走去。
當一排高低不等的竹樓映入眼簾時,幾人本能地屏息,當看到那坐躺在竹椅上,磨著指甲,笑眯眯地看著他們的某位主母,五人互視一眼,咽了口口水,正想要轉身就走,卻被那洪亮的甜美聲音喚住。
“喲,幾位風哥哥回來了啊!”
人高馬大的幾人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內心叫苦不已,這又是這個月的第幾回了?
想起今晚那駕輕就熟的馬步不可避免,似乎鼻尖還能聞到那兩串大蒜的“香味”,真是三日不知魚肉味啊!
幾人隻覺背後一陣陰風吹起,一個得瑟,偷偷地轉眼看去,果然,自家主子聽到了!
憋屈的幾兄弟同情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沒人敢去向那謫仙般的主子解釋:主子,您別聽主母胡說啊,屬下真不是她的風哥哥!
隻因上次性急的青風忙於解釋,結果,適得其反,陰沉著俊臉的主子,衣袖一揮,清雅的嗓音卻宣布著讓青風足以撞牆的噩耗:“青風,這個月的茅房你去打掃。”
殷離寒因為尹子魚懷孕了,便經常往習風那裏跑,今天正好去拿安胎的藥物,卻不想又聽到了那聲如糯米般甜甜的“風哥哥”,拎藥的手青筋暴起,哪還會多想,醋意大發地等不及懲罰這幾個屬下。
“今晚,蹲兩個時辰的馬步,掛十斤大蒜!”轉身,黑著臉,拎著藥,進了廚房。
幾人一聽,悲痛地仰天長嘯:冤枉啊!
而此刻,竹椅上的某位孕婦,早已溜回了自己的房間,躲在門後,賊笑地啃著早上某位“風哥哥”用他那鋒利的長刀,淩厲的內力,削好的甘蔗。
“很好吃吧?”
“恩恩,不錯,你要嚐嚐麼?”某魚邊嚼著甘蔗,邊遞上桌上沒有吃過的一節甘蔗,卻也在遞出去的瞬間,便反應過來,看著那笑得溫文爾雅的清俊男子,一愣,隨即瞳孔一縮,扔了甘蔗就要跑,卻是已來不及。
麻木地看著那笑得涼颼颼的清冷男子雙眸發寒地一把抱起自己,走向床畔,尹子魚茫然的目光投向那逐漸轉黑的天幕,似乎看到了前途的黑暗……
她怎麼就忘了呢?每次叫完“風哥哥”後迎接自己的都是那非人的折磨……
紅羅帳下,不時傳出女子的嬌嗔聲:“大夫說了,孕婦不宜行房事!”
一件女子的外衫扔出帳外,“我已經問過了,三個月後可以。”
緊接著,內衫丟出,伴隨著女子的驚叫聲:“你個女人怎麼這般不知羞恥!嗯……別!”
“魚兒,記住,我是你的男人,你是我的女人,若是再忘,休怪我不客氣!”
夜黑風高,竹樓外的空地上,隻見幾人兩腿九十度彎曲,成標準馬步式,長臂向前伸直,臂彎上,卻是各自掛著兩串臭烘烘的大蒜,頭頂還有一隻裝滿水地大碗。
“寒哥哥……寒哥哥……”
幾個大男人挺拔的身姿卻在月光找到那苦色滿布的臉時,完全沒有了上陣殺敵時的氣魄。
聽著那不斷從竹樓裏溢出的支離破碎的嬌咽聲,幾人俊臉染上紅暈,尷尬地想抬頭看天轉移注意力,卻被頭頂的水碗鉗製,懊惱地眨眨含淚的眼,心酸地歎息:這種日子何年何月才能結束啊!“墨風呢?”不知是誰,一道驚呼喚醒了神色迷惘的其他人。
藍風恍然大悟地低罵一聲:“該死,讓他跑了!”
原來,尹子魚自從被殷離寒拐騙到這個她自己概括為“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的地方後,便讓這六位屬下輪流保護尹子魚,哪知失了憶的尹子魚哪會安分呆在這裏,在經曆了一個月地逃跑後,殷離寒毅然決定每天看著這位心上人,生怕她再次離開自己。
失去一次已經讓他痛徹心扉,他無法再承受再次失去她的絕望和無助,所以,自從發現尹子魚的不對勁後,殷離寒是將所有的異性當成了情敵,乃至自己的屬下。
堅決貫徹“寧可錯殺一百不可放過一千”的方針,將任何威脅扼殺在搖籃之中!
勢必讓失憶後的尹子魚愛上自己!
“寒哥哥……不要啦……寒……哥哥……”
幾位仁兄糾結地暗歎,主子何時起竟這般幼稚了?不過是一聲“風哥哥”,主子竟然讓夫人喊他“寒哥哥”一百聲才肯罷休!
“啊!糟……糟了,要……生了!”
忽然,竹樓裏響起女子尖銳的慘叫聲,劃破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