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澀地深吸口氣,作為臣子,他有自己的職責,就如現在,他必須站出來保護聖駕。

長劍出梢,腳下一點,便朝尹剛的後背攻去,隻是,還未觸及他的衣袂,尹剛便回身一掌,淩厲的掌風將莫言掃翻在地。

“不自量力!”如地獄修羅般嗜血的冷顏,薄唇開啟,幽幽的輕蔑聲音帶著殺戮的冷冽。

“統領!”一群龍驤衛蜂擁而進,一邊扶起受傷的莫言,一邊圍困住尹剛,試圖救下殷離絕。

尹剛冷寒的陰眸掃過那警惕的龍驤衛,本冷漠的麵容閃過不耐,眼底暴怒翻湧,手中的長劍一緊,一記強大的環掃,伴隨著無數的痛呼聲,所有的龍驤衛傷重吐血倒地。

“憑你們,也敢攔本將軍!”

猶如碾死一群螞蟻般,輕而易舉地解決了圍困自己的龍驤衛,尹剛憎惡地俯視著那不堪傷重單膝跪在地上的殷離絕,看到他那被血染紅的手困難地想要去撫摸那張蒼白安靜的小臉,麵上更是滔天怒火。

“你毀了魚兒的一生,即使是黃泉路上,她也定然不會想要見你!”怨恨而惆悵的淒涼聲音無情地將殷離絕心口的悔意盡數攤開來,然後,讓他無法再躲避那蝕骨的自責。

黑袍點地,尹剛如珍寶般抱起血跡斑斑的尹子魚,站著血腥的大手撫過那優美寧靜的眉眼,柔聲哄道:“魚兒,你不是喜歡殷離寒麼?現在,為父就讓你們在一起!”

殿內,狂風驟然而起,地上的人隻覺眼前一亂,黑影驟逝,殿內,已然沒有了尹剛的身影。

莫言捂著傷口,快步走至殷離絕身旁,看著流血不止的殷離絕,忙點穴止血,眸光被那對逐漸幹涸的血泊吸引,她就真的這麼就去了麼?

王府。

清冷的竹林間,一身青衣的清潤如玉的男子,纖長的指尖散漫地撫琴,斷斷續續的琴聲縈繞林間。

“錚!”清婉的琴聲驟停,弦斷,一粒血珠自指尖滴落。

如墨畫般的蠶眉一動,如琉璃般清潤的黑眸氤氳起淡淡的心亂,青衫隨著清風在空中劃過一道彎弧,和身後的青竹融為一景。

怔忡的看著已經報廢的古琴,恍若荒蕪的蒼茫大地,找不到春意。

“主子!”藍風倏然從空中飛落,本俊挺的麵容有幾縷狼狽,身上的藍衫也有幾道被利刃割破的口子。

清淡的眸色投在藍風焦急如焚的臉上,“怎麼了?”

藍風眼色躲閃,卻還是快步上前,急聲催促:“主子,此地不宜久留,您還是從密道回神鳴山吧!”

飄灑的青袖拂過琴身,帶過行雲流水的風采,溫雅似玉的俊顏上是隱隱的愁緒,微微搖頭,“我不會走的,她還在宮裏,就當是……陪著她吧。”

“主子,她已經!”藍風差點失口說出自己剛剛得到的消息,似乎想起了剛才在門口看到的那一幕血腥,渾身一顫,硬是扔開那把琴,要帶殷離寒走。

溫熱的手掌抓住藍風的手臂,淡淺的眉頭不安地皺起,玉碎般的嗓音有了突如其來的擔憂:“你方才說她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