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回首 第三章Heart(2 / 2)

繡枕偏冷,他和她在他們的桃樹下許諾一生一世。歎黎明,若是夜長是否就夢多,那許沐要極夜,要夢裏都是洛心。

秋天過去了,冬天就來了,洛心的生日到了。許沐認識洛心的第二年,他給她過的第一個生日。

許沐不用想也知道去哪裏找洛心。果不其然,他拉起她的手離開琴鍵,穿過森林,經過他們的桃樹,來到他們的落地窗邊。教室裏空無一人,大家都去排練明天元旦聯歡會的節目了。這裏隻有,他和她。

“做什麼?”洛心看著麵前的一個大盒子完全呆住。

許沐打開盒蓋,一個造型精美的蛋糕:“洛心,生日快樂!”

“你知道我生日?”洛心仔細地觀察:“挺漂亮的,你做的?”

許沐不堪回憶製作過程的滿臉奶油,害羞的點了點頭。

插上蠟燭,唱了生日歌,許了願,他們開始切蛋糕。味道隻是一般,但對於第一次做的許沐來說已是不易。洛心很感動,這個生日第一次有了除爺爺以外的人的祝福。

“你看這本書?”很久以來,似乎一直都看見他的書櫥裏有這本,次數頻繁讓她記憶深刻,今天就忍不住問了。

他當然有這本書了,他肯定看這書了,他都不知道翻了多少遍了,這可是她讀過的《我等不到了》:“嗯。”

“如何?”她一邊往蛋糕上插下一片巧克力,一邊翻閱起來。這——這是她的書。她的筆記還在最後一頁:如酒酹地,如淚留痕,即為人文。當時寫完才發現這是書圖館借的書,因此還罰了她的。怎麼會?巧合吧!

“但願以後都不會有回不去的美好時光和僅作憑吊的信任。那一天,我等不到了。”

“這就是美麗與消亡相伴相隨的驗證。”她接過他遞過來的紙巾,享受他的細心。

美麗與消亡,那次論文:美的理想。他如今方覺恍然大悟:“即是水滿則溢,月滿則虧。”

我們一直在等待最完美的,成為習慣,是否最後就會等不到了?那些沒說出口的,是否永遠都不知曉?白色的風信子搖搖曳曳,沾惹了些許初雪。

他和她就在操場上漫步。一步一步,重疊腳印。

“這是什麼?”許沐看著大理石閃閃發亮的圖案,詢問洛心。

“你不知道?”洛心轉過頭驚訝許沐是明知學院的學生卻不知道學院的曆史,望向天空:“這是星圖。明知學院幾十年前有個老師開設了星空觀測的課程,他把操場用大理石鋪嵌,雕刻了全天星圖,撒了熒光粉。晴朗的夜晚就可以看見兩片星空——一片在天,一片在地。”

“我還真不知道,每次看見都奇怪這些圖案似乎混亂又似乎有規則。”許沐繼續感慨:“不過,那個老師是什麼人。做成這樣,一定很喜歡星星吧!一個人對自己喜歡的事情做得盡善盡美還真是不易。”

“確實如此。那你呢?你喜歡的事情是畫畫?”

“嗯。不過不知道是否自己可以做得盡善盡美。”

“很多事情,求的隻是問心無愧。其餘的都沒有資格去要求什麼。”洛心不知疲倦的練琴不過也是喜歡叮叮咚咚的鋼琴聲而已。

“即使如此,還是有人飛蛾撲火。”付出是因為喜歡,回報卻並不能夠奢求。許沐在口袋裏抓緊了一個禮物:“你可以閉眼嗎?”

她愣了一下,但還是聽了他的話。待到他的聲音說:“睜開吧!”

她看見一根發帶在星光下輝映:“這是?”

他溫柔的彈了一下她的額頭:“笨蛋,今天你生日,禮物還沒送呀!”

他和她四目相對,心池漣漪,癡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