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回首 第二章little(2 / 2)

這是secretgarden樂隊的第一張音樂專輯裏的《papillon》,許沐第一次聽到這首曲子是舅舅訓鳥時的簫聲。那次許沐又聽見舅舅在吹簫,鳥兒在身邊飛旋環繞,許沐問吹的是什麼,舅舅見許沐有興趣便高興地說要教許沐學吹簫。可惜簫那種樂器實在是喘不過氣,吹了半天唾沫星子不少,音符沒有幾個,看了看後就果斷的拒絕再學,那首曲卻一直記得。

“你聽過?”洛心收回餘光。掃描到樂譜的最後一節。

“嗯。應該有小提琴伴奏的。”但僅鋼琴獨奏已讓許沐心曠神怡。

幽幽的琴聲緩緩地收尾,洛心垂下手肆無忌憚的把許沐從頭到腳打量了個遍:短發簡潔,朗眉星目,謙謙君子,溫潤如玉,淡雅如風。

洛心直視:“你不是,畫我嗎?”許沐欣然:“你同意了!”他翻開畫冊,提起鉛筆。

“那個,可以再彈一遍《papillon》嗎?很好聽。”

她翻動五線譜,低頭,指尖之中有寧靜致遠的浮雲流水。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哢嚓,在學院的大道上,她對他說以葉為禮。哢嚓,藏書閣的拐角處,他們的桃花樹開花了。哢嚓,這是隻有他們來過的森林。哢嚓,教室的落地窗邊,他和她的座位在一起。哢嚓,明知學院的每處角落,散落著他和她。

哢嚓,duke!

“你幹嘛!”許沐驚呼。duke沒有回答,一把從許沐的手裏掠過,坐在桌子上:“怎麼買了個專業相機?”許沐反問:“你不是在kenn那學街舞嗎?”把相機包好,放到櫃子裏。

“拜托,你看看時間,都要吃晚餐了。一下午都在幹嘛?”

許沐被duke拉著往食堂匆匆而去。

教室光線的陰影之中,洛心的頭發遮去了眼睛,無法得知她心裏對他的色彩,但知道每一個哢嚓都是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

一顰一笑,一言一行,許沐對洛心的癡迷讓時間悄然流逝。端午節,放假了,不開心,大後天才可以去學校。

街上人潮如湧,心緒像灼熱的太陽般幹燥,艾草,粽子,雄黃酒,都買齊了,可以回去向舅舅交差了。那是洛心嗎?許沐走進了一家花草店,辨認著玻璃門反射出的模樣。確定了,推門而入,門簷上的風鈴叮叮咚咚,一聲歡迎觀臨被扔在耳後。

許沐徑直走到洛心麵前,兩眼放光,嘴角微揚:“嗨!”

“嗯,最近天熱了,蟲子也多,我們的桃花樹需要一點波美度石硫合劑,你看看。”洛心把一瓶藥劑給許沐。

他傻眼,接過她的藥劑一個勁的臉紅:“這個挺好。”

“老板,那就這個了!”洛心付款,回頭:“最近確實熱。”

她輕柔地摸著他的臉,冰冷的指尖火烈的雙頰:“你的臉怎麼這麼紅。”

心跳,心跳,心跳!許沐簡直無法呼吸!

叮叮咚咚的風鈴聲響起才讓許沐恍惚知曉洛心已離開,哦!天呐!這麼紅!

七月一來,暑假就差不多到了。大家都期待著去杭州的郊遊。

郊遊的名單一出來,許沐就發現沒有洛心的名字。

雖然全班隻有十個人,但是除了許沐沒有人發現洛心的消失。

因為洛心是隱形人,因為她沒法對他隱形。

“怎麼不去郊遊?”對於他的詢問她一直自顧自聽曲,耳機裏的音調嘈雜喧嚷。

殘陽惹黃了孤雲,彩霞半卷閑,彼此佇立的安靜逐漸消磨殆盡,無法維續。

然後,洛心不緊不慢的走出了天台,走下了樓梯,走到了離許沐很遠的地方。

僅此留下昏暗的夜燈映射著籃球場上消長傷神的身影。

一次次的投籃落下了一顆顆的汗珠,滴入塵埃,浸濕衣衫。

所以,她對他沒有言語,他對她不算得什麼。

啪,燈滅人獨立,月光皎潔,眼角滲沙任風吹,打球至幾更。

郊遊過後,放假了,不相見,不相問,日夜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