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青用眼睛掃了一眼整個房間,垂直的朝那個方向走去。
她輕輕推開櫃子,將裏麵一本厚厚的賬本拿了出來,她饒有興趣的翻了兩眼:“沒有想到,你從天命二年就開始羅列的蘇語容的所有不法事跡。”
紀超微微一笑,停了下來,將筆放在筆架上,說道:“太皇太後不就是想要這樣的一份罪證嗎?”
英青將書合上,淡淡說道:“不知紀公公這裏是否有太皇太後的罪證呢?”
紀超臉色一變,說道:“我不明白英青姑娘的意思。”
“沒什麼,隻是想是否有一天,紀公公也會拿著這樣一份賬本交到皇上手中。”英青將賬本放進自己懷中,微微一笑:”我勸紀公公還是不要兩頭下注的為好。”
紀超眯著眼睛,說道:“英青姑娘也不是如此嗎?”他緩緩走到櫃子麵前坐了下來;“雖然老奴年紀大了,但是耳朵還沒有聾。”
說完這些話,他拿起筆架上一支早就幹了墨的筆轉了起來。
英青臉色變得煞白無比,她冷冷說道:“聰明人從不多嘴。”
“嘎嘎……”紀超發出老公鴨一般的笑聲:“人總是要給自己留退路的,英青這麼想,老奴也是這麼想。隻要英青姑娘不亂說,老奴何必有自尋煩惱。”
“最好如此。”說完這句話後,英青頭也不會的走開了。
日光西垂,漸漸的黑夜來臨。
下午的時候,紀超當著眾人的麵,說這位叫卜雁的宮女是太後賞賜的,因此乾明宮所有人都不敢招惹。雨雪、雨露兩個人也不是傻子,左口一個“卜雁姐姐。”右口一個“小雁姐姐。”
到晚上的時候,所有人都明白太後的意思,趕緊的退到門口,隻留下輕風、卜雁兩人。
“奴婢來伺候陛下吃飯。”說完卜雁對殷秀拋了一個媚眼,將筷子放在自己胸口。
“朕習慣自己來。”殷秀擺了擺手,從桌子上重新拿了一雙筷子。
卜雁臉色微紅,很快又恢複正常:“是。”她將筷子放了下來,走到皇上身後,說道:“皇上勞累一天了,要不要奴婢給您按按肩呢……”
“不用了,你和輕風站在一旁就好了。”
輕風微微一笑,站在一旁。
吃罷晚飯,殷秀拿起一本書看了起來。卜雁實在無聊,隻好斜靠在柱子旁。
夜漸漸深了,殷秀打了一個哈欠。
卜雁眼睛一亮,瞬間來了精神。很快她的眼睛又黯淡下去,皇上揉了揉眼睛,繼續看了下去。
輕風走到桌子旁邊,將頭上的發簪取了下來,輕輕挑了燭光,說道:“皇上看書這麼長時間想必也乏了,奴才為陛下彈奏一曲。您稍作休息,再看吧。”
現在已經快到子時,殷秀確實困的不行,點了點頭,說道:“你彈吧。”
輕風微微施了一禮,緩緩走到古箏旁邊。
她輕輕的挑起一根弦,瞬間房間挑動一根優美的音符,她的彈奏像是陣陣清風,掃清所有的不愉快;像是涓涓細流,流入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