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一聲巨響,傅利從桌子邊猛地站起來,眼裏藏著怒火,抬頭盯著鬱莞,鬱莞不明所以的看著抽風的組長,依舊笑得欠扁。“你杯子從哪來的?”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結果就這麼件小事“我剛剛在後麵找到的啊,看到沒人用過便拿去接水了。”“誰允許你亂動別人東西了,沒教養的人!”傅利一字一頓地說出這句話,鬱莞頓時蒙了,可她這一生也最討厭別人罵她沒教養,便毫不留情的回擊道“你罵誰沒教養,你從未說過這個杯子我不能動,我也是有尊嚴的,道歉!”鬱莞的牛脾氣上上來時,也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道歉?尊嚴?”傅利不怒反笑,“你這種女生也配談尊嚴,讓我道歉,你不就是為了贏得我的注意才在大會議廳上演了那一出好戲麼,你不就是為了讓我對你多點關注,才假惺惺地裝可憐麼,你也配談尊嚴!”鬱菀頓時一愣,眼淚頓時蓄滿了眼眶,一中午的辛苦與委屈,讓她有瀕臨崩潰的感覺,可她不會哭,她從不會為了這些人這些事哭,她不是嬌弱的小公主,她明白自己哭並沒有用。“傅利,人自戀是有限度的,你如此沒下限說明什麼,我是喜歡主持,可我告訴你,我不稀罕你的注意,更不稀罕進你的組,你以為你是誰?!”鬱莞也是鐵骨錚錚,生生的撐住了眼淚,笑道。“那你滾啊,我一輩子都不想看到你!”
“姐不稀罕!”鬱莞抬手撕掉手中的紙片和桌上屬於自己的主持稿,撕掉了自己從小就想在台上當主持人的夢,揚在空中。風猛然大了,吹得紙片四處飛舞,吹起了鬱莞額前厚重的劉海,在迎風舞動的發中,鬱莞精巧白皙的小臉暴露在空氣中,一雙明亮如星辰的眼睛現在蓄滿了晶瑩的淚,濃密的睫毛上沾了點點水珠,精巧高挺的鼻梁,一張嫩澤的小嘴,一張小臉仿佛上天一筆一劃雕刻出來的藝術品,傅利心頭劃過一絲悸動,轉瞬便成了蔑視,自己果然沒猜錯,又是一個心機沉重的女生,雖然長得漂亮了點,但依舊是不擇手段的人。傅利低下頭,一雙骨節分明的手細細的擦拭著杯子上的痕跡,滿臉嫌棄的倒掉了其中的水,仿佛沾上了什麼肮髒至極的東西。
傅利的嫌棄與話語的打擊讓鬱莞的自尊受到了深深的挫傷,她一生最討厭別人說她沒有教養和傷害她的自尊,而恰巧傅利都犯了。“傅利,你會後悔的,為你今天所做出的一切,我鬱莞,從今天起和你還有你這自以為是的組沒有半分錢關係!”
鬱莞很好的掩飾住了自己的怒氣,滿臉冷漠,甚至比傅利還要冷上幾分,讓人不敢相信幾分鍾前活潑可愛,精力旺盛的姑娘就是這個渾身散發著冷氣的冰山。鬱莞毫不猶豫的轉身走出了教室,沒有一點的不舍和留戀,她的背影如此冷漠與瀟灑,如此堅韌卻讓人心疼。在風中,那道倩影似乎隨風即逝。
傅利抬頭看著女生的背影,心裏閃過一絲心疼,轉瞬即逝,甚至連自己也沒發現。或許,自己誤會了什麼,傅利無力地坐在座位上,抬頭望著天花板,自己是錯怪這個女生了麼,自己到底幹了什麼。
校園裏,鬱莞走出教室後,眼淚再也止不住,如決堤的長江奔瀉而下,自己失去了一個圓夢的機會,可我不後悔,傅利,你會後悔的。
風呼呼地吹著,吹得滿校的樹葉沙沙作響,陽光依舊,兩個矛盾的人就此結下了孽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