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可這不代表桂夕顏不危險啊!”梅梓擰著眉頭。
“沒錯,疑點是疑點,蹊蹺是蹊蹺。特麼的這些天怪事就沒停過。”卞從文挑挑眉毛:“不過我不著急是因為我對桂夕顏那丫頭有信心,你們真覺得她是簡簡單單就能被劫持的麼?誰劫持誰還不一定呢!”
“啊??”三個年輕人被這話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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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逐漸低垂下去,夜晚進入到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帛州城以北,原本的老舊小區和棚戶區被夷為平地,取而代之的是連片的新建公寓式社區,然而新城區住戶不多,人口稀少。反而使得這裏的街道比往南去的居民聚集區顯得更整潔些,甚至是街上遊蕩的喪屍都要稀疏很多。
這邊的社區再往東走不遠,一大片植被茂密的幽靜樹林便突兀的出現在樓群之內。而在沒有了文明光火的城市裏,這片樹林的中間卻是一片燈火通明。
一條彎彎曲曲小路通進樹林深處,小路上三個人影正在腳步匆匆地前行著。而沿著小路兩旁,石板上稀稀落落的擺放著若幹支粗大的白蠟燭,有些剛剛被點燃燭火明亮,有些周圍堆滿了蠟油,火苗在蠟燭的凹陷裏閃爍,而更多的是化成一灘蠟泥斑駁得凝固在石板上。
走在最前麵的是個瘦小的身影,這人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身連帽衛衣,寬大的兜帽整個遮住了腦袋,兩隻手插在身前的衣兜裏,下身一條米白色的休閑褲,看上去很是不搭調。她身後的人身材高挑,穿了一身棕灰色連帽長鬥篷,整張臉陷在黑暗的兜帽內看不清楚。
走在最後的卻是個臉色灰敗的男人,渾身上下布滿了血跡和傷痕,走起路來更是左搖右晃,而那雙眼睛更是毫無生氣的呆滯。
“你為什麼要殺那兩個人。”走在最前麵的人突兀的問道,聲音清脆甜美,語氣中卻透露著不安與憤懣。
如果讓卞從文幾人來聽,一定會立刻叫出聲——“桂夕顏!”而最後那個滿臉呆滯的人,正是被認為殺人劫持的吳海洋。
桂夕顏一把摘下蓋在頭的兜帽,回頭看了一眼跟著自己的人,又問了一句:“我在問你話!你既然是丁護法派來的,就該清楚我的身份!當時為什麼要出手殺人?”
“丁護法教你慎言慎行,而你現在聒噪得像隻烏鴉。”鬥篷裏的人說出一句冷冰冰的話語,聲音帶著磁性,卻無法分辨出男女。
“烏鴉?你……你到底是誰?你怎麼知道!”女孩猛的轉過身,兩眼圓睜著瞪著身後的人。
“聒噪的烏鴉”對於桂夕顏有著特別的意義,身後這人是怎麼知道的?或者說,這人僅僅隻是巧合的隨口一說,還是清楚得知道這個詞對她的含義?
身後的人也停下了腳步,始終與桂夕顏保持了一定距離。但卻一直沉默著沒說話。
桂夕顏盯著對麵的人,對麵的人則沉默著掩藏在黑暗中,可女孩卻感覺自己如同被人扒光衣服站在這裏,讓所有人看得通透。她惱羞成怒,邁步就想走過去,扯下這人的兜帽好好質問一下。可一隻腳剛邁出去,身後就響起了一個讓她恐懼膽寒的聲音。
“桂寶寶,你越來越放肆了。”
“丁護法……你……你怎麼在這裏?”桂夕顏的怒火仿佛被澆上一盆冷水,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她轉過身,聲音裏帶著顫抖。
身後的女聲就像她之前在電話裏聽到的一樣,沙啞得帶著冷淡:“桂寶寶,我如果不在這裏,你是不是還要繼續放肆?”
“我……我不敢……”
“我讓你身後的羽士把你帶回來,是有緊急任務交給你,但你,還真不是省油的燈啊!”
“護法……我……我當時聽到了提醒的哨音,所以我才用了迷魂香迷暈了,但是……但他卻還是殺了兩個人,我是不想多造殺戮才控製了第三個人。”
“那你能說說,為什麼在那兩人昏倒前,你要對他們說自己是迫不得已?還想要他們轉達給你的什麼文哥,你會去找他?”
“啊?……啊!”被人揭了老底,桂夕顏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她身後跟著的那人當時也是在她迷暈幾人後過了一會才進入車內暴起殺人的,可這個丁護法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女人輕輕哼了一聲,桂夕顏深深吸了口氣,嚇得恭敬得彎下了腰:“寶寶不敢了,寶寶願意接受責罰。”
“責罰先放一放。”這個女人的裝束與另一邊站立的棕袍兜帽者幾乎一樣,隻是她的身材不高,兜帽也略小。但臉上卻帶了個薄莎質的麵罩,看不清樣貌。女人說了一句話,轉身就往回走,邊走邊說著:“桂寶寶,你總喜歡問這問那,其實我心裏清楚的很,你對教義從來都不曾真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