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傻子,攀上貴人了。”麻杆拍著陳越的臉蛋,笑嘻嘻的道。
麵前這兩個人是陳越原來記憶中非常熟悉的兩個人,是除了父親陳江河和張嬸母女外交往最多的。因為這兩個人經常“關照”自己,帶自己去幹些他們偷驢讓自己拔橛子的勾當,好處永遠是他們倆占,黑鍋永遠是自己背,可誰讓陳越以前是個傻子呢,隻要有頓飽飯吃根本不在意幹了啥。現在陳越腦袋上尚未痊愈的傷口就是被他們唆使去偷東西時落下的,正是因為腦袋上被人砸了一板磚,後世的自己才穿越而來,俯身在這個同名同姓的傻子身上。
“傻子,你想啥呢?問你話呢!”見陳越沒言語,身側的吳良不耐煩的照著陳越腿上踢了一腳。
就這一腳,激起了陳越心中無盡的怒火,麻杆也就罷了,這吳良是以前欺負自己欺負的最狠的人,陳越怒目圓睜,雙手攥起了拳頭,就要給吳良狠狠的打擊。
“傻子,你,你想幹什麼?”見陳越麵露猙獰,直麵陳越的麻杆突然有些恐懼了。因為角度的原因,吳良倒是沒有看到陳越臉上的怒色。
不行,隻是打他們一頓太過便宜了他們,既然他們一直把自己當傻子愚弄,那自己就一定要愚弄他們一次,如此才能消我心頭之恨!短暫的一瞬之後,陳越鬆開了拳頭,臉上又露出了招牌的傻笑。讓麻杆以為自己看花了眼睛。
“那兩個人是大傻子,為了我爹給我做的破木馬,非要請我吃飯。”陳越傻嗬嗬的著。
“那還有比你更傻的啊!”吳良好笑的又踹了陳越一腳。心裏的疑惑也解開了,原來那個貴公子是看上了那什麼破木馬啊,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看上那麼個破玩意,可是很多貴人都有些怪癖,倒也不足為奇。
麻杆為自己剛剛一瞬間生出的膽怯而羞惱,便也上前狠狠踢了陳越一腳,然後哈哈大笑了起來。
陳越不躲不閃,隻是嘿嘿傻笑著,隻是在心中又給二人重重的記上了一筆!
也許是習慣成自然,傻子很好扮,直到陳越隨麻杆劉良來到一個破舊的院子裏,二人也沒再發現陳越的異常,以為他還是以前那個傻子。
“傻子,這次讓你做的事情很簡單,啥都不用幹也不用話,明的時候穿上這件衣服走一趟就好。”麻杆著取出一個包裹,心翼翼解開,拿出一套華麗的衣服。
“去洗洗手臉,你先試試衣服,心別弄髒了。這套衣服賣了你也賠不起!”
陳越聽話的洗了洗手臉,開始在麻杆的幫助下打扮了起來。
穿上由紫色上等湖綢做的長衫,係上鑲著金邊的銀色腰帶,腰帶上再掛上繡著金色花紋的香囊,再係上一塊藍湛湛的美玉。腳蹬千層底薄底官靴,頭戴八角逍遙帽,帽子的正中額頭部位是一塊血紅的美玉,手裏再拿著一把倭國而來的折扇,再配上陳越高大挺拔的身材,清俊的麵容,這哪裏是一個傻子啊,分明是翩翩少年郎、濁世佳公子。
“傻子賣相倒是不錯啊!”吳良嫉妒的看著陳越道。
“真不錯,這哪裏是個傻子,分明是個風流相公啊。”麻杆嘖嘖讚歎著。
“快脫下來吧,你個傻子這一輩子也別想穿這麼好的衣服,真是便宜你了。”愣了一會兒,麻杆嗬斥道。
戀戀不舍的脫下衣服,換上自己的破衣爛衫,陳越傻嗬嗬的看著二人,於是二人就知道傻子在討要好處了。
“給,”麻杆把一張大餅拍到陳越手裏,“傻精傻精的,記住明上午巳時一刻還來這個地方,來晚了仔細我剝了你的皮!”
陳越傻嗬嗬的笑著捧著大餅走了出去,剛一出門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很明顯這兩個人在籌劃著騙人的勾當,不知道自己這次扮演的是什麼角色?是不是還像以前那樣給他們背黑鍋?
陳越冷笑著,不管這二人打的什麼主意,自己已經不再是以前的自己了!再想讓自己背黑鍋門都沒有。陳越裝癡扮傻的目的就是要看看這二人到底要幹什麼,然後做那螳螂背後的黃雀,狠狠地陰這二人一把,以報這些年被欺負愚弄之仇!
拿定了主意之後,陳越並未走遠,而是躲在一條巷子裏盯著麻杆和吳良二人所處的宅院。
等了一炷香的工夫,就見吳良大搖大擺的從院子裏走出,挺著肥碩的肚子向著宣武門大街去了。
陳越躲在巷子裏沒有動彈,因為他知道,在吳良麻杆這二人中,真正出謀劃策拿主意的是麻杆。吳良不過是仗著膀大腰圓衝鋒陷陣罷了。隻有跟著麻杆,才知道他們到底打的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