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5、觀察真是太重要了(2 / 3)

“你這又是外行了不是,不管是電台,電視台還是報社,他們的廣告都是一個合作的聯合體,可以互換,懂不懂?你還是觀察得不細呀。”藍依和說,我保證讓我老爸打一個電話就能免費在報社登一個廣告。”

孫老師的征婚廣告第三天就在淩城晚報上發表了,在“鵲橋”欄目的一個挺醒目的位置。

稿子是藍依和寫的:

某女,二十五歲,優秀老師,欲覓高等學曆、才貌雙全、有房有車的如意郎君,謝絕麵談,非誠勿撓。聯係電話:139xxxxxxxxx。

手機電話的號碼是孫老師的。

這下好了,孫老師的手機像夏天的蟈蟈,叫起來沒完沒了。她很快弄明白了自己為什麼突然遭受眾多電話“騷擾”,她把我們幾個找到辦公室好一頓批評。

“你們回家去,一人給我寫一份檢討!”

剛開始我們還笑呢,笑什麼?我們的淩城不算太大呀,怎麼一下子出現這麼多才貌雙全、有房又有車的先生呢?後來我們笑不出來了,因為孫老師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這個檢討怎麼寫呀?放學後回到家,我拿著筆畫來畫去就是寫不出一個字。

我突然想起了何水仙,她家就住在我家的樓下呀,為什麼不去問問她。

何水仙家的門沒鎖,是半掩著的,我敲了兩下。

何水仙在裏麵問,“誰呀?”

我說,“是我。”

“李不凡呀,快進來吧!”何水仙說。

屋裏隻有何水仙一人,這個時候家長們都在上班。

何水仙是從浴室裏出來的,披著一件淡黃色的浴巾。浴室裏的熱氣籠罩著她,像一團霧,她的頭發濕濕的,還在滴著水,臉紅紅的似燦爛的桃花。這些年來,我除了母親,還是第一次這樣近距離地看到剛洗完澡的異性。

何水仙真的像一株水仙,嫵媚中帶著幾分羞澀,她的胸部有著微微的隆起,身體散發著那種溫暖、清新、花朵般的氣味,這個味道真好聞,我像一隻小狗似地抽了抽鼻子,好像一下子能把這個氣味都吸到自己的肺裏。

何水仙穿著拖鞋,腿部露著,潔白如玉,就像那大理石一樣光滑,像北方冬天裏的雪那樣白,那腳趾頭像一枚枚鮮嫩的新蒜,讓我有一種想觸摸的衝動。我的心突突地跳了起來,我這是怎麼了?

“你看什麼?怎麼不坐下呀?”何水仙拿著毛巾擦著頭發說。她發現我的眼睛有些異樣,忙把身上的浴巾把上扯了一下。

“哦,我坐,我坐。”我說。

“你冷嗎?”何水仙問。

“不冷。”我感到有一種害臊,一種卑微,還是有一點緊張。

“你找我有事嗎?”何水仙問。

“哦,有事,我來觀察你,不,是你觀察的事,不,沒事了,沒事。”我怎麼連話都說不成句了。

我轉過身要往外走,這時何水仙說,“你今天是怎麼了,吃錯藥了吧,沒事?我倒有個事求一下你。”

“什麼事還求我,你說吧。”

何水仙拿過來一個信封,說,“這裏麵是一個笛子的譜子,是我從電腦上下載的,你給藍依和送去行嗎?”

“藍依和在哪兒,你怎麼不送?”我問。

“他在大淩河的橡膠壩練笛子呢,你去吧,肯定能找到他。”何水仙說。

我接過了那個信封。好呀,何水仙,你和藍依和是什麼關係,我才不給你送信呢。我就不送,你能怎麼著樣。

何水仙似乎看出了我的心理,一把奪過了信,說,“看你那個眼神,不用你了!我自己去還不行嗎,我現在就去,你快走吧。”

回到家中的我,一頭紮在床上,用被子蒙上臉,我一下子進入了一個黑洞洞的世界。我的眼前到處是抹不掉的人影,她是何水仙。是的,到了小學六年級後,我們開始喜歡打扮自己了,在女生的麵前都故意裝成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我願意和何水仙說話,願意偷偷地看著她走路。

細觀察了嗎?藍依和是這樣嗎?呂曉可也是這樣嗎?我有些糊塗了。

對了,我給呂曉可打個電話,告訴他何水仙去找藍依和了,你知道不知道?咱們幾個大仙可是一個學習小組的,都是一個花園裏班花班草,你是班頭兒,你管不管?一個男生和一個女生單獨在一起的事,你管不管?

呂曉可說,“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他藍采和什麼時候也得聽我呂洞賓的。我跟你看看去,咱們橡膠壩下見麵。”

在古塔下的十字路口,我如約等到了呂曉可。

現在,我們急匆匆地朝著大淩河的橡膠壩走去。

學校後不遠處就是那條大淩河,我們回家路過那兒,大淩河通向渤海,這幾日上遊連降大雨,河水猛漲,濁浪滾滾,濤聲震天。

映入我的眼簾的,是那遠方融入浪濤的夕陽,有幾隻水鳥兒用翅膀馱著晚霞,在那柳樹林上方的風中飛翔。大淩河這段的人工湖就要竣工了,那條橡膠大壩正在準備合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