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酒樓內——
鴉雀無聲!
客已不再隻是兩三桌,而是客盈坐滿,人頭無數!包括門口、門外,站了許多人!黑壓壓一片,圍在這方。
而如此多人,本應是人聲鼎沸,但現在,隻有鴉雀無聲!
所有人的的眼,都看著一個人——
那個人的眼,隻看著桌麵——
放眼望去,好大的一張桌旁,隻坐著一個她!
坐在正對門的那一邊。其身形不粗不壯,不寬不胖,隻將十四人能共坐的桌麵襯得是越發的寬大,竟顯得有些遼闊起來!
而桌麵上有什麼?
放眼望,桌麵當中有一座高高的山!
山非其它山,竟然是十隻草雞、十隻三黃雞、十隻茶花雞、十隻白羽雞,還有十隻紅寶雞,全部去毛包泥,入爐烘烤,再在烤至泥焦肉熟時,拍封,取出,用錐形堆法,堆在了一隻超大的拖盤之上的山!
光底部就有十五隻雞,一層層往上遞減,擺得十分的有特色,呈錐形,突出於桌上,顯目於人前!
而山的周圍,還有整隻的烤乳豬、整隻的烤山羊、整隻的烤肥兔、整隻的烤全鴨,呈四麵包圍之式,將肉雞山圍繞在中央!
可謂肉香撲鼻!撲至數裏外——
油氣四射!射向十麵八方——
那一人,也是唯一動著的她,是雙袖高捋,雙臂大展,一手提壇,一手抓,以一種無比雄渾、大開大合的姿態,一腳蹬在一隻椅麵上,一腳著地的麵對著整張桌——
吃!
不用筷子,隻用手抓!
抓了草雞抓三黃雞,抓了三黃雞便抓茶花雞,抓了茶花雞再抓白羽雞,依此類推,將一座雞山從上到下,一隻一隻地解決!
然後,是烤乳豬、烤山羊、烤肥兔、烤全鴨……
左手提的則是十斤一壇裝的陳年老酒,並且其單手提壇的動作,太過輕鬆簡單!
仿佛十斤重量不過是一片鴻毛,不斷地在被她舉起、抬高、灌入口中,飲幾下再放低,吃片刻再舉起、抬高的過程中,是始終提在手中的。
根本不曾將之放在桌麵上休息過半次臂膀——
不多時就飲盡了一壇,“當”地一聲,向後隨便一拋,就將壇拋在了身後兩尺處的地麵上。落地之時,壇身連晃都不晃一下,也並不破裂。
再“啪”地一聲,拍開另一壇的泥封,提起——
動作是行雲流水,一氣嗬成,眼睛則始終盯著桌麵,仿佛那滿桌肉山,就是那百萬大軍,她,則是一個人在橫掃天下!
每一口肉,被塞往她口中後是連一點肉渣子都不會濺出,被啃食得幹淨、撕扯的壯烈!
而一道一道地啃過去,所有肉根本像是塞入了無底洞,沒有歇止的時候,其勢頭,就是氣吞山河!
讓人覺得,鯨吞象食不過如此!
太太太威猛了!
天下間,是否要再沒有食物了?否則怎會有人如此吃法?
小二們無一不像木頭人似地凝固在原地,怔著眼——
掌櫃的,早已嘴張得仿佛要掉了牙一般,眼睛都突了出來——
門外過路的路人,也都因偶然地隨意的那麼一偏頭,看到酒樓內的這一幕後,便都停下腳步,擠在門前直直地盯著裏麵,驚訝、驚歎、驚怔著——
這,是否就是天下第一吃?
古來吃分兩種,一為精,二為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