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本莊主派他去珍寶閣尋東西的。此事莫要再糾纏。回去吧。”玄月語氣冰冷,威嚴十足。
韓亦抬頭深深看了一眼那黑衣男子,滿心疑惑,卻又不敢違背玄月,隻低頭應了一聲“是”,便轉身離開了。
待韓亦走後,白菊便依在了玄月的懷中,滿心是讚歎:“好險。夫君你的身手好快啊。我都還沒看清飛鏢,你已經衝在了我前麵。”
玄月板起臉:“你怎麼都不出聲呼救。如果不是我內力深厚察覺到有人在外麵,你要怎麼辦?”
“我不想暴露身份嘛。不想別人說莊主的未婚妻竟然這麼不安分。而且,這時候我已經離你這麼近,我相信你一定會趕來救我的。”
“剛剛那一幕,你可是把我嚇死了。以後不可以再讓我這麼擔心,知道麼?”
“是,全聽你的。”
兩人相視莞爾一笑。
玄月細細看著懷中人,身子骨摸起來仍舊是柔軟輕盈,但滿臉的假胡子卻著實可笑,骨瘦如柴的胡須大漢,怎麼看都有一種猥瑣的感覺,不禁唇邊扯起一抹笑容:“夫人這易容得還真是粗獷。”
兩人正你儂我儂時,突然見得林西晨急匆匆地跑過來:“莊主,不好,夫人可能……出事……了。”
腳步急刹住,林西晨一臉尷尬。瞥見地上扔下的飛鏢,又恢複一派平淡的神色:“看來韓亦沒有得手。”神情又有幾分怒色:“夫人,這才幾個時辰不見,您就把莊裏鬧得警鍾大起,雞飛狗跳的,真是好本事。”
白菊自知理虧,沒有出聲,一臉委屈的樣子。
“怎麼和夫人說話呢。”玄月冷冷地開口。“不過是珍寶閣有人闖入,既沒少東西,又非什麼大事,你去善後吧。”
“可是,莊主,現在我們應該去見那三個西域胡商了。”
“我自會去,你先處理莊內的混亂吧。”玄月拋下一句話,便帶著白菊離開。
“夫君,你要去見西域胡商?”
玄月換了一件白紫相間的華服出來,領口繡有精致繁複的螭紋,腰間飾著翡翠玉帶,身姿雅彥挺拔。發髻高束,以玉帶束之。臉雖未經修飾,卻是天然而成的英姿俊逸,脫俗秀氣。
“他們可是送來了好些珍貴的賀禮慶祝我們大婚。想必也是有事相求。拿人手短,當然要見上一見。夫人先回房去?”
“好,我回房去。一定不闖禍了。”
玄月一笑,伸手摸摸她的臉,目光寵溺,淡淡道:“你若是悶得慌,出來闖禍也無妨。隻是不要讓人傷著你。”
遠處,一個戴著銀狼麵具的少年躲在樹後,偷聽得這番話,眼中閃過失望之色,眉頭緊緊皺了起來。看來莊主對這位準莊主夫人寵愛非常的傳聞半分不假。隻是,究竟是為什麼呢?莊主前後的態度怎麼轉變得如此驚人。
上官錦侯,這個號稱大宋第一美人的女人。今天他得以一見她真正的容貌,雖然臉被刻意地塗黑了許多,可就那一眼,卻真是讓人魂牽夢繞,驚豔入骨。可是莊主之前對她明明是不屑一顧。莊主不近女色的由來已久,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就轉性。一定不是被她的容貌吸引。
莊主是何等人物,自己已經擁有一副絕世傾城的容貌,早對美貌免疫。世人在他眼中,美醜皆無分別。若非如此,自己又怎會一直入不了他的眼。少年的心中一陣酸楚。即便長了這一張我見猶憐的臉,所有人看向自己的目光,都少不了幾分想要占有的欲望。可是莊主的眼神,永遠是冷若冰霜,清冷如同最涼冽的泉水。即使他保護自己,卻從來沒有過一絲占有的情緒。
他以為,莊主一直沒有從過去的陰影裏走出來,所以才這樣排斥任何人。可是今天他卻看到了有人真真正正地走進了莊主的心裏。莊主並不是對所有人都是這樣冰冷,他仍然是個人,也有柔情似水的一麵。隻可惜,這個例外不是他,僅此而已。
上官錦侯,你憑什麼?憑什麼可以輕易就得到我一直努力想要得到的東西?少年清澈的眼神變得淩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