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微皺眉,道:“不要總提她。你是我的未婚妻,何必和她攀比呢。你自是會過得比她好一千倍,一萬倍。”
白菊垂眸一笑,好似萬朵薔薇瞬間綻放般妖嬈鮮豔:“玄月,你讓我覺得,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準新娘。”
“趕緊挑一套衣服穿上,西晨請的裁縫師傅今天會到,除了給你做嫁衣,還要給你添置些秋衣和冬衣。”玄月低頭在她的眉間落下一吻,“這幾天你可有得忙了,挑選布料,衣物式樣,金銀首飾,這些都很繁瑣。我也要籌備我們的婚禮,還有一些山莊的緊急事務,就不陪你做這些了。晚上再見,可好?”
白菊乖巧地點點頭,墊起腳尖如蜻蜓點水般回了玄月一個吻,然後就把去意不堅定的玄月推出門去了。
玄月離去後,在夏衣閣的五間房裏,白菊隨便進去一間,在四名侍女羨慕交雜的注視下打開了一個衣櫃。
衣櫃中,單隻有襦裙,數量不少,全部整齊地勾掛著,一眼望過去,色彩斑斕,從濃到淡地排列著。
玫紅暗紅,紫紅橙紅,湖藍淺藍,深碧天青,新綠嫩黃,杏色藕色,裸粉純白。
每一種顏色都有三套不同式樣的襦裙。
或是交領,或是對襟,或是齊腰。
取了一套淺藍的對襟襦裙,衣袖寬大,袖口縮緊,飾著一圈碎鑽。領口以藍綠錦線勾勒著小朵碎花,雅致清淡。上儒是純色,長裙上有白雪的圖案,藍白相映。侍女取來雪色的薄紗披帛,在腰間係上墜著白色水晶的深藍色宮絛。
白菊往鏡中看著自己,一身素淨淡雅的藍裙,卻因一張嫵媚的臉而襯得風情妖嬈,顧盼垂眸間都有一種勾引人的意味。
正望著鏡子發呆,一個侍女進來通報:“夫人,莊主吩咐,請您到大殿去。”
走入大殿時,殿內已有四名年輕男子在等待。
“你們是?”白菊微有些驚訝,難道古代人的裁縫都是清一色男的?
盡管白菊戴著麵紗,可那四名男子還是對著這魅惑人心的半張臉愣神了一小會。直到白菊身邊的侍女咳嗽了幾聲,才紛紛回過神,一一介紹著自己。
“如意繡莊張致遠,此次是前來為夫人定做嫁衣的。”
“花錦布坊墨柯,此番是為夫人趕製秋服。”
“紅杏坊楊戈毅,這次負責夫人的嫁衣配飾。”
“華綺繡莊陳止安,專為夫人定製禦寒冬衣。”
這一天,白菊覺得自己忙得腳不沾地。
先是被兩個中年女子推進房裏,全身被脫光,拿著軟尺量來量去。
沒多久,被張致遠帶到走廊上,觀賞牆上掛了足足一百米長的畫卷。畫卷清一色是大紅的喜服樣式。
張致遠先介紹了幾十種紅色,白菊看得眼全花了,隻從感官上本能地區分出三四種深淺不同的紅。然後張致遠精神十足,如數家珍地介紹著不同的喜服款式,從裙擺的寬窄長短,到腰身修飾,袖口處理,領口形式,至各種精美複雜,變化萬千的裙上刺繡圖案,每一種微小之處的不同都詳細地解釋著,供她挑選。
逛完那一百米後,白菊覺得自己已經成了一隻紅眼睛的大兔子。
用過午飯,白菊仍然眯著一雙感覺紅紅的水眸,帶著墨柯來到一間試衣間。侍女搬出一張扶手靠背的太師椅,她才剛一坐,就有五六個穿不同款式秋服的妙齡女子從屏風後走了出來,墨柯在一旁向她解釋這是什麼款式,用的什麼布料等等。
於是,整個下午就在墨柯一刻不停的說話聲和接連不斷穿著各色衣裙的t台走秀表演中度過了。
天色漸暗時,白菊想這些人終於折騰完了吧,結果楊戈毅一臉淡定地走過來,恭恭敬敬地遞給她一遝厚厚的畫紙,道:“這是式樣,夫人可先過目,明日我再為夫人一一詳細解釋。”
白菊雙手顫抖地接過那分量不清的畫紙,琢磨著今晚的時間又安排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