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賓峰連忙低頭作揖,直道怎敢與大人相提並論。
此時門外傳來一陣喧嘩聲,安嚴常微微皺了皺眉,揮手示意他不要再說。
安若溪已經帶著艾蓮推門進來了。
站在她身後的小廝連連告罪:“老爺,小的說了您在議事,可小姐她……”
安嚴常揮了揮手,那小廝連忙退下了。熊賓峰十分有眼色的站了起來,“既然大人家中還有事要處理,卑職也不便打擾了。”
安嚴常“嗯”了一聲,不再說話。待熊賓峰退了出去,他的臉上才漸漸地有了笑意。
“不好好的呆在屋子裏繡嫁妝,跑到這裏來做什麼?”雖然說的是責備的話,語氣裏卻帶著幾分寵溺。
安若溪嬌笑一聲,從艾蓮手上接過雲片糕走到他身前。“府裏新來了廚娘,做的雲片糕十分香甜,女兒想著爹爹最近辛苦,特意拿來給您嚐嚐。”
“你啊,總是這麼冒冒失失的,等嫁到了太子府裏,可不能這般行事了。”安嚴常笑著吃了一片糕點,安若溪麵上的笑容卻淡了幾分。
“不過是做個側妃,萬事都有太子妃頂著,我又何必麵麵俱到。”
“太子的側妃豈是尋常人可比,以後切不可再說這種混話了!”安嚴常嚴肅道。
當今的太子司空信,是上官皇後所生的嫡子,如今正是年富力強,雖然已經娶了太子妃,卻還沒有納過側妃,等將來登上大寶,側妃又何嚐沒有機會當上皇後呢?安嚴常如是想著,卻沒有告訴自己的女兒,畢竟現在說這些還為時尚早。
安若溪撅了撅嘴,坐在了一旁,側妃又如何,不還是個妾嗎?可惜她如今每日都被拘在家中繡嫁妝,自己又隻有兩個哥哥,連個說體己話的人都沒有,想到這裏,她才記起了自己來的目的。
“爹爹,為何梓棠妹妹還沒到我們府裏來?我已好些日子沒收到過她的信了。”
“那爹爹便再寫封信給你姑母讓她催一催你表妹。”安嚴常又恢複了和藹的笑容,“好了,爹爹還有些公務要處理,你去看看你娘吧。”
安若溪撇了撇嘴,“你們就會敷衍我,娘整日裏都不見人,我還是回去繡蓋頭好了。”說罷便帶著艾蓮回了院子。
看著女兒漸漸消失的背影,安嚴常卻陷入了沉思。
他這個侄女,怎麼會與並肩王扯上關係的呢?
在整件事裏她又是起到了什麼樣的作用呢?
又是如何落入司空澈手中的呢?
他印象中的孟梓棠,一直是個沉默寡言,不愛與人交往的柔弱女子,實在是無法同這些凶險的事聯想到一起。
可是上官謹隻寥寥數語就打發了他,這其中的關節卻是沒有道明。他還要幫著一起隱瞞孟梓棠被劫的事,莫非上官謹是想等到塵埃落定後再公之於眾嗎?可是一個被崇王府退過婚的女子,現如今更是下落不明,皇後娘娘會同意這門親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