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離呆呆的看了她一眼,垂頭跟著她往回走。“春嬰姐,小姐真的再也不會回來了嗎?”他聲音稚嫩,語氣裏卻透著股滄桑,像一個年逾花甲之人。
春嬰的身形頓了頓,芷瑩和沐川都說小姐已經死了,可是她該怎麼跟這個孩子說呢?她回頭看了一眼莫離澄澈的雙眼,鼻尖一酸,哽咽道:“傻孩子,等你學會了用劍,小姐就會回來了。”
莫離的眼瞳卻變得幽深起來,“你騙我,其實你不必騙我。”他慢慢地朝前走去,雙手背在身後,緊緊的握起了拳。
“王爺,奴婢已將莫離帶回來了。”自從山中回來以後,春嬰也改了以前的稱呼跟著芷瑩一樣叫上官謹王爺。
上官謹此時木然的坐在馬車裏,毫無反應,他的身子還是很虛弱。本來沐川的意思是要修養一段時間再回京城,可是他每日茶飯不思,日漸消瘦,沐川無法,隻得派人通知了子曲前來,而他們也同時上路,在中途會合。
芷瑩走過來,跟沐川使了個眼色,沐川放下手中的活,悄悄的跟她退到了不遠處的槐樹下。
“王爺這樣也不是個辦法,我們要不要告訴他真相?”芷瑩看了一眼馬車,低聲說道。
“還是先等子曲來了再說,王爺如今武功盡廢,元氣大傷,若是知道孟小姐落入了文育川手中,怎會罷休?那便辜負了小姐的一番苦心了。”沐川歎了口氣,王爺是何等的英雄人物,卻也是過不了情字這一關。“如今賬本沒得到,人又傷成這個樣子,回了京還不知道如何向皇上交差。”想到每次上官謹都被推上風口浪尖,沐川的眉頭鎖的更緊了。
賠了夫人又折兵,真是一點不假。
“我們要不要查一查這梅元明究竟是何許人?他既然有如此本事藏了這賬本,卻為何就這樣死了?那日文育川說他葬身於淮河,是不是與崇王世子也有著什麼關係?那周煉當時在滁州要找的會不會就是他?”芷瑩覺得沐川想到沒錯,而眼下王爺意誌消沉,隻有找出些新的線索才能度過難關。
“莫離!你什麼時候過來的?”沐川低呼一聲,他們隻顧著說話,竟沒發現這個孩子。
“春嬰姐讓我來問你們,什麼時候可以啟程。”莫離表情淡然,似乎是什麼也沒聽見。
芷瑩與沐川交換了一個眼神,放下心來。一個孩子,就算聽見了,又知道什麼。
“走吧,我就是讓沐川看看落下什麼沒有。”芷瑩上前扶住莫離的肩膀。
“哦,我可以跟王爺共乘一輛馬車嗎?”莫離抬眼看著芷瑩,芷瑩被他看的竟有些莫名的發虛。
“王爺需要靜養,你還是與春嬰姐共乘一輛馬車吧。”
莫離沒有說話,徑自向前走到了上官謹的馬車前,“王爺,我想與你共乘。”
“你這孩子……”春嬰走上前剛要說他,上官謹卻抬了抬手,道:“上來吧。”說完又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莫離利落的跳上了馬車,坐在了上官謹對麵。
馬車緩緩的向前駛去,因著上官謹受了傷,行的十分緩慢。一路上,上官謹幾乎都是閉著眼在休息,有時坐起來,也隻是木然的發一下呆。莫離也是一言不發,拿著孟梓棠以前送他的論語仔細的翻看。
就這樣行了四五日,終於在一座小鎮遇到了從京城趕過來的子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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