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雙聞言微微抬頭,四目相視,潭眸中盡是迷惑與懷疑,而他的眼睛中閃爍著迷人的漣漪。如雙忽覺腰間一緊,一眨眼的功夫,整個人被拉進了他的懷裏。如雙拚命掙紮,無邪死不放手,兩個人力氣輾轉側衝,竟直直地向龍塌倒去。
無邪一個翻身,壓到如雙身上。如雙來不及反應,他突然俯身而下,毫無預兆地衝著如雙的唇吻去。如雙眼前突然閃過怡紅院裏的場景,忍不住地羞愧難當,連忙側頭躲開。無邪的吻當空落下,隻啄在如雙白皙的脖頸上,星星點點,亦幻亦真。突然又加深了力度,向著深處探去。
如雙隻覺脖頸處傳來令人窒息的灼熱,全身的力氣像是一絲一絲被人抽幹,大腦如同缺氧一樣一片空白,耳畔隻能聽到他急促的呼吸聲……
“救命啊!”肩膀上的巨痛和心髒強烈的撞擊讓如雙稍稍清醒,拚盡全力尖叫了起來。
無邪聽到如雙的呼喊,這才稍稍平靜下來,手掌微微鬆開,支起胸膛半露的身體,目不轉睛地盯著身下驚慌失措的如雙,三分戲謔,七分欲望。
如雙趁無邪稍一鬆手,掙紮著爬向床榻一角,梨花帶雨,哆哆嗦嗦地竟再也說不出話來。
看到她楚楚可憐的樣子,無邪倒覺得別有韻味,不禁妖嬈一笑:“對你壞也不行,對你好也不行,你到底要朕拿你怎麼辦?”說著又向如雙蹭近身去。
如雙看著他愛欲迷離的雙眼,心裏怕得發抖,冷得窒息。突然眼前一暗,他的身體又壓了過來,雙手狠狠地扯住如雙的宮裝,絹衣隨之不斷滑落。如雙驚恐地拉住領口,拚命地護住身體,但卻無法阻止他的肆虐。白皙如脂的肩膀若隱若現、蝕骨銷魂,無邪衝著如雙的鎖骨用力吻了下去。
“住手!”如雙淚如泉湧,聲淚俱下地掙紮著。身上的力氣越來越少,痛苦越來越重,心裏唯有最後一絲企盼還支撐著這個虛弱的身體:“住手……”聲音越來越弱,最後變成了淒慘的哀求。
哀求也沒有讓他停下來,如雙用最後的一絲力氣喃喃囈語著:“我恨你……我恨你……”
無邪突然像觸電一般鬆開雙手,用不敢相信的眼光審視著如雙每一分的神情,半晌,才聽他猶豫遲疑的聲音:“你說什麼?”
“我!恨!你!”一字一頓的嘯吼,撕破了長夜。
他竟一時愣在原地。
寢宮的大門突然被人撞開,一個人影飛身而入,衝著龍床縱身一跪:“臣救駕來遲!請皇上贖罪!”
無邪從懵怔之中驚醒,回身一看,任刑正跪在地上。
“滾出去!”無邪頓時怒不可遏,所有的怨憤都咆哮而出。
任刑仍定定地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無邪發泄過後,漸漸平靜下來。任由任刑跪在冰冷的地上,隻是默默地看著如雙出神。如雙用手拚命地扯住領口,淚眼迷蒙,臉中卻是無盡的恨意。
寢宮裏又靜了下來,如同一潭死水。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聽見無邪一聲歎息:“送宛兒回去休息!”
任刑得令,上前扶下了如雙,隻見她領口的衣裳已經被撕得淩亂不堪,發髻鬆散,發絲垂到腰間。無邪伸手拾起龍袍披在她的身上,遮住了肩膀。
如雙不知道自己這一路是怎麼走來的,隻感覺腳下毫無方向、跌跌撞撞,心境宛若孤魂野鬼,撐著最後一口氣邁出了寢宮的大門。
一離開無邪的視線,如雙像被人抽走了魂魄似的,眼前一暗,身體直直地向地上倒去。
一雙手臂溫柔地接住,起身一攬,抱著她走進了一片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