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新大笑道:“不錯,有點想法。其實民間傳說又何嚐是空穴來風,李白說到底是個活生生的。隻有在生活精細中尋覓星星點點的碎片,才能拚湊出盡量完整、真實的李白。而就像你說的,詩隻是李白人生的一部分,正是因為這樣,我們更要去了解李白生活的時代、背景以及他的經曆,所見所聞,這樣不僅能讓我看到一個立體的李白、活的李白,還能更好地去欣賞品味他的偉大的詩作。”
這時林夏的手機響了,是李晴晴打來的。
“林夏,你幫幫我吧,沒人能幫我了。”
告白失敗的杜明浩衝到酒吧以酒澆愁,然而實際上又不勝酒力,沒喝幾杯酒不省人事了。
李晴晴雖然不算瘦弱,但李明浩對她來說還是過於沉重了。
“一起去吧,說不定能幫上忙。”陳新說道。
林夏一腳油,五分鍾就趕到了李晴晴所在的酒吧,陳新一愣,他可是這兒的常客。
李雅研不會在這兒吧?他在心裏想著,站在原地不肯移步。
“陳教授,您稍等一下,馬上出來。”
還好林夏並沒有要讓他進去的意思,便稍稍放下心來。
“等人呢?”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陳新耳邊響起,他嚇了一跳,四周看了看並沒有人。
難道是幻聽?陳新心想,決定坐到車上等林夏。
剛坐上車,便在後視鏡鍾看到了坐在後排的李雅研的臉。
“好久不見。”
她的臉有些蒼白,艱難地扯了扯嘴角,顯得愈發憔悴。
“對不起。”陳新說道。
李雅研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又哭了。她邊哭邊說道:“你不用道歉,我不需要同情,你說得很清楚,我也知道你不會愛我,但是我就是賤,滿腦子都是你,特別想你,想見你。”
陳新看了看手表,說:“一會兒我學生就出來了,不如另外約個時間?”
正在哭的李雅研突然停了下來,她很嚴肅說道:“陳新,你覺得自己是不是個渣男?我是做了撲火的飛蛾,是我咎由自取,但你也別太猖狂了,不要再傷害愛你的人了,好嗎?如果,你不想孤獨終老。”
說完李雅研摔門而去,把貓小明嚇了一大跳。
林夏和李晴晴攙著杜明浩走出來,她出門時剛好看到李雅研從陳新的車裏出來。雖然覺得奇怪,但又覺得是陳新的私事,便不再多想這事。
杜明浩的酒品還行,隻是嗜睡,不少不鬧的很讓人省心。
“林夏,要不隨便找個旅店將就一晚吧,弄到學校去反而很麻煩。”李晴晴說道。
林夏看了看陳新,見他抱著貓小明睡著了,便說:“先去陳教授家吧,然後我們再到附近找住的地方。”
李晴晴點點頭,又低頭盯著杜明浩的臉看,嘴角情不自禁地彎出了好看的弧度。
到陳新家時,車上除了林夏其他人,包括貓小明都睡著了。
看著一個個熟睡的麵孔,林夏心底湧起一陣溫暖。她不忍叫醒他們,便也靠在方向盤上睡了起來。
迷迷糊糊鍾,林夏聽到一陣急促的鳴笛聲,眼前是一片強光,定了定神才發現一輛大皮卡向她衝來。
“啊!”
“啊?幹什麼?怎麼了?”
原來林夏做了一個噩夢,此時天已經亮了,那強光大概就是太陽光給的靈感吧。
“不好意思,我做了個噩夢。”林夏揉了揉太陽穴說道。
清晨涼爽的空氣讓人神清氣爽,窗外吹來的小風偶爾夾雜著早餐的香氣,若隱若現。貓小明看起來睡了個好覺,正站在陳新的雙腿上伸懶腰。
“天呐!”林夏大叫。
陳新皺了皺眉說:“又怎麼了?”
“我睡過頭了,本來是想過一會兒叫醒你的,沒想到一覺睡到大天亮。實在抱歉!”
“你這孩子,天天把道歉掛在嘴上。說實在的,昨晚我睡得還挺好。”他說著拍了拍座椅,“沒想到我這車睡起來還不錯嘛!”
林夏轉過身看了看車後座,問:“李晴晴他們呢?你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走的嗎?”
陳新搖搖頭說:“不知道,可能早走了吧。”
這時,李晴晴拎著兩份早餐走來,一邊遞早餐給林夏,一邊看著陳新說:“陳教授你還真是善良,把家讓給我和明浩住,自己卻擠在車裏睡,不知道您睡好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