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師傅看得暗自得意,林子禹這笨手笨腳的樣子,哪像個會做菜的?隻是他剛剛展露的一手刀工時候讓人歎為觀止,這時盧師傅雖然心下得意,卻也不敢隨便出言諷刺。
林子禹一步一步來,索性沒有出現太大的紕漏,終於到了起鍋的階段。
他探手取過那瓶早已準備好的老窖‘女兒紅’,望了正在一旁的阿蓮,裂開嘴燦笑起來。
他對阿蓮搖了搖手中的酒瓶,笑著道:
“阿姐,派上用場了。”
阿蓮紅著臉啐了一口,說道:
“別胡說八道。”
原來這酒,本是在普通人家有女娃出生的時候放入地下窖藏的,一直要放到女兒成年嫁人的那一天,方拿出來開封宴客,這是一種習俗,取名‘女兒紅’,寓意就很曖昧。
而此刻卻被林子禹拿來隨意使用,饒是阿蓮比林子禹大上幾歲,也是羞得麵紅耳燥。
林子禹嘿嘿一笑,將女兒紅小心翼翼地圍著鍋邊倒出,一次隻倒入十幾滴的量,又拿鍋蓋擋住蒸發的水汽,讓其不至於快速離開鍋內,一直如此旋轉往複,一瓶小小女兒紅,卻整整被他倒了一盞茶的功夫才全部倒完,而這酒卻沒有多少進入到鍋中,大部分都被鐵鍋的四周蒸發了。
阿蓮看得滿臉疑惑,忙問林子禹道:
“小禹,你這樣不是浪費酒嗎?”
林子禹神秘一笑,道:
“非也,非也,這酒嘛,精華都進這肉裏了,蒸發的隻是水而已。”
阿蓮搖了搖頭,表示不信。
盧師傅卻聽得目瞪口呆,一臉難以置信得看著林子禹,驚道:
“這,這難道是失傳了的‘凝餾法?’,小子,你怎麼可能會‘凝餾法’?這不可能!”
“這好像是叫作‘凝餾法’沒錯啦,至於我怎麼會的,我也不知道,但我就覺得應該要這麼做。”
“你.....你....”盧師傅指著林子禹,‘你’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林子禹手中的動作越來越快,越來越嫻熟,本來生澀的手法也變得嫻熟起來,煎炒烹炸信手拈來,不一會兒就到了要起鍋的時候。
不一會兒,一盤黃澄澄的紅燒肉擺在了眾人麵前,那肉,瘦的不柴肥的不膩;那顏色,金黃金黃,令人食指大動;那肉香,直讓人浮想聯篇,垂涎欲滴。
阿蓮忍不住夾起一塊送入口中,閉上美目細細咀嚼起來,忽得輕嗯一聲,美目放光,對著林子禹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說道:“那肉入口滑而不膩,口感與滋味都是上佳,百吃不膩。”
而阿蓮沒有提到的,其中更重要的是,那淡淡的女兒紅酒香殘留在肉中,並不顯得太突兀,又讓人欲罷不能,讓人對這道菜陶醉其中。
盧師傅與楊掌櫃聽著阿蓮的評價,看著阿蓮陶醉的神情,都不相信,也各自夾起一塊送入口中。
咀嚼幾下,兩人都呆住了,楊掌櫃如獲至寶般一口接著一口將肉送進口中。
而盧師傅,則暗歎一聲,緩緩轉身走出了廚房。
林子禹笑吟吟地看著這一切,小小心裏充滿了得意。
這場比試的勝負,此時此刻,已經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