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又跑出去‘巡邏’了?”
“不是……昨晚是真的遇到事情了不得不出去看看,你又不是沒聽到那幾聲怪叫。”女孩銳利的視線釘得艾爾文渾身不自在,本來是實話也讓他說得和謊話似的。
“然後你就跑到亞斯坦他們的房間去打地鋪睡了一晚上?”女孩眼睛一瞪,目光仿佛朝著艾爾文射出了幾把刀一般銳利。
“……你怎麼知道的”艾爾文額頭冒汗
“我可不像某些人似的遲鈍到帶個女孩子到處跑自己卻連人家名字都不知道,隻會叫那種讓人反感的稱呼。”
“我問過了,可你不說啊,小姐!”艾爾文倍感委屈。
“我不說你就隻會學那群老頭子叫我‘菲尼克斯’啊?!”
“那我也不能給你隨便取個阿貓阿狗的名字吧……”艾爾文的委屈中添了一份抓狂。
“叫我‘希利婭’就好。”
“希利婭……很罕見的名字呢。”
“是你見識太少了。”少女白了艾爾文一眼。
“……好吧,所以現在願意聽我解釋一下昨晚的事情了嗎,希利婭?”艾爾文的委屈中又添了一分無奈——經常被這個女孩的毒舌吐槽,現在自己居然已經接近習慣了。
“不感興趣了。結果就是你又讓我感到自己給你們添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你要讓我幫你們一個忙才行。”
“但我們並不覺得麻煩啊,畢竟是我一定要留你在隊伍裏的。”
“我本來就不是在替你們感到麻煩”希利婭眯著眼:“隻是我自己會感覺不舒服罷了。總而言之,洗衣服掃地之類的活……”
“那個我們自己做就好了……”感覺對話方向有些不對勁的艾爾文連忙搶話道。
“我也不會做。”
艾爾文的委屈中又添了一分“悲哀”。
“但我可以戰鬥。”
“啥?!”艾爾文慶幸自己沒有喝水。
“嗯。”希利婭麵無表情地確認了自己的發言。
“喂,你們兩個不打算吃飯了?”樓下傳來亞斯坦的聲音:“還是說打算在上麵就這麼你儂我儂地待一天?”
“我不是我沒有……”艾爾文終於崩潰了。
早飯後,城外草原上。
嗙!伴隨著木板受擊的聲音,一支箭準確無誤的插在了木板上用劍刻下的十字中心。
希利婭放下弓,不無得意地看向圍觀群眾,等待著他們的回應。
“老麥,如何?”艾爾文也不十分精擅弓術,隻得詢問麥克勞的意見。
“準度如你所見,一百米的距離十發九中紅心”麥克勞走過去拔下陷入木板的羽箭:“能開動我那張弓,還是個女孩,本就十分少見了,居然還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瞄準而後命中靶心,這個技巧已經超越常人的認知了。隻是我沒見過這種奇怪的射術。”
“你都沒見過?”艾爾文有些詫異地望向對麵那個因為距離而愈發顯得嬌小的女孩:“有什麼特別的嗎?”
“她搭弓開弦後根本沒有瞄準就放箭了,而且,我也沒見過她那樣橫著開弓的射法。”
“……這麼神奇?”
“嗯。”
“不,我說的是一百米的距離你還能看清楚她瞄沒瞄準?”
“……你是不是蠢!”麥克勞忍不住吐槽道:“剛張弓就放箭還能保證精度這是幾十年的老射手才有的經驗啊,她那麼年輕怎麼可能有?”麥克勞被艾爾文的腦子短路雷了一下。
“這麼厲害?那就去問問她如何?”
“估計也問不出什麼……像這種射術不是天賦就是秘傳吧,怎麼會告訴我們這些認識月餘的陌生人。”
“總之先去問問吧。”艾爾文說著走向了希利婭。
“服氣了沒?”希利婭有些驕傲地看著艾爾文
“厲害,厲害……”艾爾文感歎著,又忽然有些搞不懂麵前這個儼然一副俏皮樣子的女孩子。
“希利婭,我想知道你的弓術是在哪裏學的?”麥克勞開門見山地問。
“有什麼問題嗎?”希利婭看向麥克勞,神色變得有些冷淡。
“不,隻是沒見過這麼奇特的射術,所以想討教一下。”麥克勞連忙答道。
希利婭保持著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神情:“我跟父母學的。”
這個回答顯然在麥克勞的意料之中,麥克勞暗想:“那種顯然和大陸任何國家都不相似的射術顯然不是秘傳就是奇門詭術,想也不會就這麼告訴我們。這個小丫頭的身世成謎,艾爾文又太年輕,有必要提醒他注意一下。不過看樣子她又隻親近艾爾文,或許可以讓艾爾文想辦法試探下她的身世。”想到這裏,他開口說道:“好吧,看來是家族秘傳的,難怪我也沒見過——艾爾,她的準度在我之上,幫我們收拾個劫匪什麼的肯定完全沒有問題。”說完,麥克勞向艾爾文使了個眼色。
艾爾文本來還想說什麼,看到麥克勞不大對勁的樣子便收住話頭對希利婭說:“沒想到你還很厲害嘛,是我小看你了,抱歉。”
“那麼,以後就用這個來還你們的人情債”希利婭恢複麵無表情的樣子:“你們不是在探索吸血鬼嗎,我也有事需要找幾個吸血鬼,在那之前我就跟著你們了。至於旅店食物之類的花費我會想辦法償還的。”
“……”艾爾文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他從未想過從希利婭身上謀取什麼或者期待希利婭對他有什麼回報,所以也不知要怎麼回答這句話。他會這樣善待女孩隻是源於兒時的經曆讓他不願看到女性遭遇痛苦和悲傷。當他看到希利婭頗顯落寞的神情時便忍不住想幫助她,加上隊伍中也有人擔心女孩孤身一人在草原上很容易遭遇不測,便把她帶在了隊伍中。莫名其妙的是,希利婭對其他人都是一副仿佛在說‘離我遠點’的神情,也很少和他們說話,好在艾爾文挑選的隊員都是比較善良的人,也沒人對她有什麼怨言或者非分之想。但希利婭似乎對旁人的不信任已經到了離開艾爾文就會對所有人散發出武士般氣場的地步。就算對於艾爾文也很少說話,基本就是必要的對話以及毒舌和關於艾爾文為方便她而辛苦自己的行為的抱怨。“總而言之,等她願意告訴我身世和目的之類的事情之後再說最後要怎麼處理她的問題吧。”艾爾文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