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轉過來。”
猶豫間,蘇言又說道:“我沒什麼耐性。”
張靜吟開始轉動腳踝,悠悠的回過頭來:“蘇總還有事?”
蘇言雙手合十,倚在桌上,身子微傾:“我問你,目前這個公司裏有多少員工?”
原來是要問這個,張靜吟暗吐了口氣,稍微有些放鬆:“六百六十七人。”
“那這裏…。”蘇言敲了敲張靜吟送來的職工信息表:“怎麼少了一人?”
他居然數了?
“那…。那是我記錯了,可能是六百六十六人?”
“你這是在反問我?”蘇言平和的語氣中參雜了些斥責。
“不,不是。”張靜吟急忙搖頭:“是我記錯了,應該是六百六十六人,好兆頭。”
“什麼?”蘇言因她的用詞,有了幾秒的恍惚。
張靜吟急忙鞠躬道歉:“我會…。會抓緊核實的。”
張靜吟頭抵在電梯內的鏡麵上,腦海裏重複播放著蘇言最後的話語:“我是個不太喜歡容忍錯誤的人,稍後讓你們經理上來。”
這話讓她低垂了眼眸,食指不斷敲擊著鏡麵:他說他不喜歡錯誤,那麼當年的錯誤呢,是不是也不能被他所容忍?
若是的話,那麼抽掉文件夾裏張靜吟的簡曆就是自己做的最對的一件事,至少她不想讓蘇言知道自己在這裏,這樣,以往就不會被觸碰,對誰都好。
往後的日子也算平淡無奇,雖說大強度的製度修改,讓職員猛一時不能適應,但勝在工資提的高,大部分的人也就好賴著了。
張靜吟本是怕樓裏樓外的會遇見蘇言,但看來是自己多慮了。
現在的蘇言基本處於15樓的位置,沒事不會下來。
而他們平時又沒有什麼需要交集的地方,隻是偶爾會幫經理送個文件上去。
起初蘇言見她還會問她:“又感冒?”
後得她點頭的次數多,也就不聞不問了。
“真是奇怪。”李娜拿著簽署好的文件,念念叨叨的回了座位:“蘇總今天居然問候我的身體狀況,還感慨說我的感冒終於好了……他怎麼知道我之前感冒的?”
薛瀟瀟正在刷睫毛,聽到這話不免覺得搞笑:“可能你之前去送過文件唄。”
“沒有啊!”李娜急忙說到:“今天第一次…。”
眼看著李娜陷入苦思冥想的狀態中,張靜吟趕忙插話:“那就是…。你聲音太啞了,他聽出來了,象征性的關心一下。”
“是嗎?”李娜摸了摸自己的喉頭,詢問薛瀟瀟:“很啞嗎?”
薛瀟瀟正認真的研究她的化妝技巧,不想被打擾,話也沒聽全,就敷衍的回答著:“啞啞啞。”
見李娜半信半疑的把這事翻篇不在議論,張靜吟懸著的心,算是放下了。
真是苦了她,無辜的被張靜吟冒名頂替,落了個體弱多病之名。
“靜吟,來喝咖啡。”推廣部的張一帆拎著咖啡和甜點跑到張靜吟的跟前,笑嘻嘻的說道。
難得整整兩周不見他,張靜吟還以為他明白了自己的想法,不會再送東西來,可沒想到……。
“前些日子我出差,都沒能來給你送吃的,你餓著沒?”
張靜吟連連搖頭,輕聲細氣的:“不會餓著,你忘記我們公司有員工食堂了嗎。”
張一帆聽到這樣的問話,腦袋懵了半晌,後在閆瓷的笑聲中反應過來,傻嗬嗬晃著手裏的咖啡:“那是食堂……這咖啡你趁熱喝。”
未等靜吟接過,一旁的李娜便瞧準了時機,將他手裏的東西奪了去:“我說張一帆啊,張一帆,你可真是所謂的十年如一日,不間斷的送愛心啊。”
“那是!你還回來,我買給靜吟的。”
說著他便要奪回來,無奈撲了空,懊惱間他撓了撓頭:“你怎麼誰的東西都吃?!”
“不是啊,但尤其愛吃你的,我自己也很奇怪呢。”
“你!”算了,忍一時之氣:“沒事,靜吟,你等我會兒,我再去給你買。”
張靜吟急忙拉住要跑出去的他,小小擺手:“不用啦,你不用天天送我吃的了。”
“那不送吃的,送什麼?!”
“什麼也不送,你就好好工作。”
他反而急了:“那…。那不行,追女孩子怎麼能什麼表示都沒有呢?”
“誰跟你說追女孩一定要有所表示的?!”李娜咬了口從張一帆那掠奪來的甜點,插了句話。
“我不想理你。”
張一帆扭過頭不去應她,哪次他帶給靜吟的食物不是讓她給吃了?眼看著他家靜吟越來越瘦,體重怎麼都補不上去,她倒好,肉一層一層的往上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