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具男子對突然闖出的女馬隻是片刻驚訝,然後低低說道:“將他們通通給我拿下,留活口!”說完,便抱起懷裏的人兒,一個躍身,向天井口飄去。
冥火炙焰二人哪裏能放過他?便相互使了個眼色,二人一人持刀一人持劍躍身追上麵具男子。“大當家,小心!”後麵傳來滿臉橫肉男子的驚呼。
原來麵具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清受山寨的寨主上官清受!
上官清受感覺身後一鼓強風刮來,心裏一驚,略低腰向後一閃,才躲過冥火炙焰二人的致命一擊,向空中急急旋身飛起,有些狼狽地落於地麵,與追來的二人隔著十來丈對峙。
他不得不佩服二人的身手,隻因此刻,二人已擋在天井口。“兩位殿下,身手不錯!”上官清受抱著柳嫣彤平靜的開口,他的聲音無波無瀾讓人揣不透他的心思。
“放下王兄與閼氏,此事便作罷!”炙焰低沉著聲道。
“殿下也太小看我清受,即是來了,也該讓兩位開開眼才是!”說完嘴裏吹出一個尖銳的哨音。
嗖!嗖!嗖!從天井裏射出把把火箭,如落雨般向炙焰和冥火射去。
沒想到會受此一擊,二人忙縱身飛離天井口。
“二當家,吹號角!”上官清受對身後早已打作一團的二當家靳風雷朗聲道。
靳風雷便乘閃躲的空隙將號角吹響。
一時間,原本黑暗的山穀頓時變得通亮,在峭壁頂上,站滿持著火把的人群,稍一提氣,上官清受向空中一躍,腳蹬上峭壁,隻幾下起落,便已站在峭壁頂上!他輕功之高,世上恐怕無幾人能出其右。
眾土匪見大當家脫身上山,便無聲息地且與匈奴軍交戰且慢慢聚攏在一起。
炙焰眼見有一莽漢背上背著一人料是王兄無疑,便躍身持劍直奔莽漢,並大叫一聲:“二哥助我!”
冥火與炙焰何等關係,隻消一句話便明白自己兄弟的意思,對伴在身旁的霓裳使了個眼色。
霓裳會意,長長的水繡舞出,纏住莽漢的腰,往後一扯,莽漢便硬生被拉得向後退,而他背上的冒頓也已脫手,說時遲,那時快,霓裳的水繡纏住莽漢粗腰時,炙焰已躍到莽漢身旁乘他脫手分神之際將被製住穴道的冒頓攬腰抱起,躍出土匪人群,落到不遠處。
之所以要與霓裳合作如此大費周章,隻是想保兄長周全。
落地之後,炙焰在冒頓身上疾點幾下,“王兄,你可還好?”他焦急的問。
勉強站住,冒頓臉色蒼白,在雪裏凍得太久,終是大傷元氣,他醒來之時已被人製住了穴道,幸得那日他與柳嫣彤在溫水湖聽到那些人的對話早作防備,不然今日便無轉圜的餘地!
“冒頓,放了我兄弟,若不然我不保全你的女人性命!”站在峭壁上的上官清受朗聲道。
“讓他們走!”冒頓低聲說道。
頓時,兩方停戰,清受山寨的人退回天井處。
“冒頓,此時你的王庭外有東胡來襲,內有各部落反叛,若再停留於此,匈奴的江山便要扛手讓於人!”說完,一回身,上官清受便消失在黑夜中,原本聚於峭壁之上的人也消失無蹤。
“王兄!”冥火走上前,扶住有些搖晃的冒頓。“你二人在此接應,我去救她!”他推開二人的攙扶,盡力站直身體。
“王兄,王庭之事……”冥火有些擔心,他們皆不在,稽粥能否應付得來?
“他是我兒子,若連這等事也辦不了,留他何用?”冒頓拂袖,抬眼向峭壁望去。
冥火隻得作罷,王兄作了決定的事,這世上無人能改變!
“王兄,不如我們三兄弟一起去救閼氏可否?”看著兄長的樣子,他實在放心不下。
“不行,你二人需在外,若有萬一,匈奴還不致大亂!”冒頓凝色道。
點點頭,二人向來拒絕不了這個讓他們有時摸不透心性的兄長的命令。
冒頓提氣,一躍身,向峭壁上飛去,在即將到達峭壁頂之時,突然一個不穩,從空中直直落了下來……
就在此時,兩隻手各從左右兩邊架住他,又將他提至半空,飛落峭壁頂。
“二弟,三弟……”他各看了兩個兄弟一眼,想起了幼時三人的誓言,相互扶持,坐享江山,稱霸北方。
那時的豪言,到了今日,三人依舊是心手相牽嗬……
“王兄,我們等你回來!”炙焰堅定不移的看著冒頓。
“我或許……識得他,你們不必擔心!”說完,冒頓己投入黑色的夜幕。
冥火炙焰心頭一熱,他們的兄長啊……
那麼多年第一次說出這般溫暖的話!
這樣……挺好!
“二哥,你幹麻落淚!”炙焰調笑冥火。
“沙子迷了眼?你又作何落淚?”冥火扯出一抹笑。
“沙子迷了眼!”炙焰與冥火相似一笑。
這樣的夜晚,並不是全無情的,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