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光東胡兵,活捉赫胡爾!”所有匈奴人的熱血皆在此時沸騰。
赫胡爾趕到之時,遇見的便是所有匈奴兵高喊口號,誓言活捉他的場麵,心裏一驚,莫非冒頓未死?那他此來豈非自投羅網?
樹開兩枝,話分兩頭。話說柳嫣彤與冒頓二人雙雙被埋於冰雪之下,或許是二人命裏注定,雪崩之勢停下之後,在厚厚的冰雪掩蓋的底層,冰塊相疊之間竟然給他二人留下一個狹小的空間,沒能讓厚厚的冰雪將他們壓住!冒頓醒來,黑暗中,他感到懷裏的人兒安在,心裏也塌實了些。
“老婆!”他輕喚。
幽幽轉醒,柳嫣彤摸到熟悉的胸膛。
“老公,我們……”“別說話!”現在的空氣越來越稀薄,多說一句話都是奢侈。
“與我一起死,後悔嗎?”他摸索到她冰冷的臉,輕輕的問。
“不,很高興!”她說出的話都在哆嗦。
抽出袖裏的軟劍,他在黑暗中試探著,感到一處隙口,他將劍尖抵在那裏,一咬牙,便作了決定,與其等空氣消耗完,不如一搏。
折斷劍柄,所有的真氣運於掌心,冒頓手一向上拍,真氣運送細長的劍,呼的一聲,向上疾刺而去。
雪地上,一根去了劍柄的銀色長劍破土而出,飛入空中,片刻之後落到地麵,一頭金狼弄將過來,站在雪地上嗷嗷嚎叫。
劍身剛飛出去,冒頓便將柳嫣彤緊緊摟住,這一招,很可能讓厚厚的雪塌下來壓緊他們。
許久過後,從劍身刺穿的筆直空洞裏慢慢滲進空氣,他們所處的狹小空間裏也不再感覺窒息,這一賭,冒頓僥幸獲勝!
“老婆,冷嗎?”他緊緊將她摟住,他感覺她的身體已經僵硬,忙將手捂住她的心口,慢慢的將真氣度給她。
感覺胸口一股暖流,原本已是漸漸模糊的柳嫣彤又有了些許力氣。
“好些了嗎?”他又摟緊她,想用自己的體溫暖她,可是這般冰冷的雪地底下,就算是火爐,也隻能熄滅僵化,何況是他的血肉之軀?
“老公,不要浪費你的功力了,我!”她靠在他的胸膛上,虛弱的說。
“你這個笨女人,連北也不認識嗎?”他的一隻手來回磨蹭著她的臉。
“不認識,我隻認識你在這裏!”她的嘴已經凍得麻木,可是,世上能有比死在他的懷裏還幸福的事情嗎?
“你這個傻瓜!”他的手也已經凍僵,但是卻依舊固執的將僅有的一些真氣向她的胸口度去。
“你比我傻!”她還是俏皮的笑了,可是她的笑容已被黑暗掩蓋,“老公,你說我是不是,最漂亮的?”她問他。
“不是!”他在黑暗中找到她的唇輕輕點了一下,雖是四瓣冰冷的唇,但隻有兩人能感到裏麵的溫度更勝烈焰。
“不要,我最漂亮!”她不依的說,可是已是氣若遊絲。
“你最傻!”他的手也開始冰冷,再也沒有真氣能度給她。
“你最好,老公,下一輩子不能忘記我!”她靠在他的胸前,眼睛已經緩緩閉上。
“你永遠是我的!”他再也沒有辦法溫暖她,隻能任她的身體慢慢冰冷下去。
時間一點一滴的溜走,他們的身體漸漸的凍在一起。
他也再也熬不住,靠著她的頭,眼睛緩緩磕上。
雪地上,狼群嗷嗷直叫,趕來的人群也拿起鋤頭開始挖掘。
“當家的,她果真會在這裏?”男子一副不肯相信的樣子,明明應該去王庭找的不是嗎?哎,他的這個當家的,想法真是怪異,為了一個女人,居然費那麼大的周章!
“她身上有黒笛,小金不會錯!”麵帶麵具的男子篤定的說道。
多少年了,多少年他還是不想放開她,以前的日子,又浮現眼前,長安,那個他又恨,又愛的地方。
“老大,找到了,找到了!”一個滿臉橫肉的胖男子在高聲大叫。
男子走過去,但是他眼前的景象,卻是像刀一樣,再再紮著他的眼!
踉蹌兩步,他低喃“你怎麼能在別人的懷裏?怎麼能?”
“大哥,你看,都要帶走嗎?”一直站在旁邊的男子有些為難的開口,他們的計劃不是單單帶走那個女子嗎?如果將著匈奴的王帶走,那麼他們的處境將是如何的艱難?
朝廷已將他們視作眼中釘,然,他們還是勉強應付得來,但是要與匈奴為敵,這個局麵真不知要怎樣控製了。
“都帶回去!”麵具男子留下一句話,便轉身走了。
圓月高掛,隻是可惜這一晚月圓,人卻難全!
冥火與炙焰突然接到王庭急報,天山雪崩,王兄與閼氏雙雙不知所蹤!
這教他們怎能安穩待於清受山寨埋伏?
正當即將揮師回王庭之際,便見多日未曾露麵的幾個土匪簇擁著一個戴了麵具的男子急促地向這邊趕來,男子懷裏抱著的不是別人,正是他們的王嫂!
早在一旁等得無聊的翩翩看清楚麵具男人懷裏的人之後,哪裏還待得住?率先從黑暗中奔將出來,大喝一聲:“忒地大膽,敢搶彤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