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離別(1 / 1)

長亭,一個孤零零的亭子,在這女尊的世界裏,它安靜地待著,無所謂地為榮顯尊貴者避陰,無所謂地為貧寒饑餓者擋雨。誰說長亭別恨,誰說草木無情?耳濡了,目染了,淚來了,風幹了……它,也寂寞了。於是,它安靜地等待那個能傾聽自己寂寞的路人,安靜地烘托那一場又一場不知是真還是假的幻畫。

“銀嵐,你們就送到這兒吧,快些回去,別再讓我過意不去了。”紫凝眯著眼躲避光線的直射,臉上已有些灼傷,熱辣辣一片,在腳下泥路的另一頭她要活得快樂,獲得瀟灑自在。

“我也不想受這分罪,要不是你說我不夠意思,我才懶得理你。”自從紫凝向銀嵐討要了一千兩銀子,並告之剩下的九千兩就不要了,條件就是哪天紫凝走投無路時銀嵐可別把她拒之門外,銀嵐便不再同紫凝疏離,信誓旦旦地保證她銀嵐必認紫凝這朋友。紫凝感慨萬千,仰頭認載,對金錢的魅力再次無比地崇拜。“你這女人好沒口德,當著我的麵也敢刺,小心沒男人敢嫁你這心表不一的東西。”紫凝不懷好意地向邱雅絮拋個魅眼,配上她的麵貌活像一現代的女版許仙,可惜啊。

“得、得、得,我還真怕了你。雅絮,咱們就送到這吧,等紫凝一走,咱們就回去,絕不礙她的眼。”銀嵐趕忙笑罵道,心裏認了紫凝這個人。

“葉小姐是該上路了,要不就隻能夜宿野地了。”圍著麵紗的邱家公子連翻點頭,隻是那雙水潤眼眸裏滿是銀嵐的影子,哪裏接收到紫凝刻意表達的“深情”。紫凝為眼前的男子感到心酸,憐惜他癡心一片,也埋怨銀嵐雖有情卻衝不破禮教的束縛:“公子莫要竭慮,難得來世一朝,為自己活著便好。紫凝自許心之所向便是‘緣’,有舍也必有得,希望公子能得嚐所願。公子保重。”

“轟”的一聲,天塌了!炸得邱家公子慌亂欲泣、渾身發軟,險些跌到地上。銀嵐也失措不已,幸得她手腳利落邱家公子才沒和泥土來個親密接觸,銀嵐強裝鎮定地安撫邱雅絮,待他回了魂,銀嵐才麵無表情地對上紫凝:“銀嵐不明白葉小姐這話是何意,還望葉小姐明示!”可惜邱雅絮的慌燃、兩人緊握的手泄露了他們怕外人知曉的恐懼,隻怕如今他們狠不得沒認識一個叫紫凝的人吧,連稱呼也從“紫凝”下放到了“葉小姐”呢。

紫凝也不惱怒,從衣袖裏掏出一封信遞予銀嵐,頗為做孽:“這信裏頭的字字都是我的肺腑之言,就不知你們是否能認同了。等我上了馬車,離得遠了你們再打開細看,我沒什麼惡意,相反這封信也許還能幫上你們,其他的我就不再多言了。我走了,保重。”自動忽略銀嵐的怒恐,紫凝深呼吸,舒緩因刺激而胡亂蹦跳的心髒,故做深沉地揚起迷人的笑,行了個禮,然後上了馬車離開這翼洲。生活於二十一世紀的人自是與眾不同,思想夠開放,亂倫,也沒什麼了不起的!紫凝有些噓唏,什麼“泯滅良知,敗壞風氣”之類的話自動左耳進右耳出,她不是在“助肘為孽”,她隻是幫“有情人終成眷屬”嘛,這也是功德一件的啊,所以沒必要心虛。(某:歪理!!!~~~)老鼠靠氣味辨別母父姐弟關係,一但識得親源便不能結為夫妻。動物有動物的準則,人也活在框架裏,不是誰都能得償所願,可若是抗爭,也許神明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呢,於外人僅是添了些飯後談資。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人總習慣用“道德”的眼光評判抨擊如何如何等雲雲,已忘了“道德”的存在源自情感,身在紅塵圈得了“德”卻困不住“緣”。“緣”是什麼?是初識那瞬的砰然心動,是相伴相護的心心相惜,還是前世因今生果?或者是其他的什麼?人動情,情動人,許是無情也多情。那還管它個東南雨西北風!天塌了有高個子頂著,人活著便要自私些。做人不能自私,做人不能自私……誰說不能自私!她葉紫凝就要自私,她葉紫凝就要自私到底!憑什麼要自己不快活,憑什麼讓別人主宰命運,“幸福”不是由一堆長舌男、嚼舌女說了算!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她葉紫凝支持那兩個人在一起。……不過為了這個朝代“花園”,她不支持那兩個人生孩子就是了,哦……這也算另一件功德吧?少幾張嘴,少幾個癡愈人,給“瑞”王朝省丁點麻煩。(某,無語望天ing)